当然,内外场要互相配合,主管厨房的谭加达也功不可没。
有了起色,就代表生意好转,生意一好,不管内场或外场,同样都很忙碌。
内场的忙,是点单多,要做的菜也多,讲究美味、要求速度;站在第一阵线的外场,是最直接面对顾客的,要做的事很琐碎,有时一忙起来,连上个厕所都要像打仗—样,甚至没时间走开。
饭店业虽然不太能在生意最好的假日期间排休,但休假天数可是比照每月的月历红字计算,也不算少,但上紧发倏的席之娴从到任至今,休过的假竟没超过五天,可谓是拚命三娘。
然而,就因为求好心切,责任感又重,如此拚命的下场,就让她拚出问题来了——
又是空班时间。
当别人用餐时得工作的餐饮业人员,大都是利用营业前或营业后的时间才吃饭,跟一般人完全不同,常常得两餐当一餐吃。
谭加达到外头解决吃的问题后,便提前晃回松鹤园厨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拿出食材整理。
这种空班时间,厨房只有一个人留守,而松鹤围里则是一片静悄悄,只留下几盏灯。
「小歪……」整理到一半,忽然发现属于厨房的味碟竟没有补齐,谭加达扬声叫唤留守的助厨,可却没人应声。
他转身四处张望,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好啊,这小歪,见有人回来,他自个儿就溜去摸鱼了!」他撇嘴嘀咕,自己走到外场去拿。
在走向餐柜时,他行经包厢,不期然瞧见一双黑色素面高跟鞋搁在包厢外,不禁停下脚步。
这个时间餐厅里不该有人,会是谁在包厢里?
拉门只拉上一半,他探头望进包厢里,赫然瞧见有个人侧卧在榻榻米上,身子像虾子一样蜷着,不过因为里头的灯没开,所以他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是谁在里面?」他出声问。
对方没应声,他不禁皱起眉头,走了进去,同时在门口墙上找到包厢的电灯,伸手转亮,打量对方。
她穿的是公司女性主管的套装,黑西装、黑窄裙,里头是白色丝质上衣,梳了整齐的发髻,双腿修长匀称、身材苗条,那身影、侧脸……
「席经理?」不由自主加大嗓门,他惊问。
「唔……时间到了吗?」微蠕动,困倦慵懒的嗓音充满了性感的磁性,完全没有察觉到是谁来。
他看了眼手表后答:「还没。」
「时间到了再叫我……我不太舒服……让我休息一下。」担心睡过头的席之娴顺便交代,翻个身,换边蜷缩。
不舒服?
她生病了?!
谭加达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认不出他的声音,连睁眼看看是谁都懒,他想,她不是不太舒服,而是非常不舒服!
「生病就应该回家啊,你在这儿躺又不会好!」他忍不住朝她走近,忍不住叨念。
「没关系,晚上有XX公司在我们这儿办聚餐,我不能回家……」她连恍惚时都还想着公事。
「你是哪里不舒服?」他来到她面前跪坐下来,却发现连他的靠近,她都无力留意,仅是紧闭着双眼。
「不知道,大概站太久了,腰背很痛,整个人昏沉沉的,身体好热又好冷。」她说话的声调几乎全黏在一起,有气无力。
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要他不越界关心?
谭加达担忧的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赫然发现她异常灼烫的体温!
「席之娴,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他气急败坏地吼。
都已经发烧了,她居然只会在包厢里睡觉,而不是利用这空档去看医生?她难道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吗?
「大概吧……」她虚弱地应,眼睛总算因他高分贝的吼声而稍微睁开了下。「嗯……怎么是你?」她瞧见了他的脸,很生气又很担心的脸。
「对,怎么是我?应该是毕世纬才对啊!他人呢?你怎么不跟他说你人很不舒服,叫他带你去看医生?」谭加达把焦虑心疼的心情全都怪在毕世纬身上,气他不是称职男友。
「睡一下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拜托你让我安静的补一下眠。」捉紧一丝理智,她避重就轻,再度转身背对他,闭起眼睛,没有力气再多说。
谭加达看着她纤弱的背影,方才摸过她额头的手还烫着,他的心也像被揪住了一般。
他觉得这样不妥,可是他没有立场强迫她非去看病不可……
有了!他现在就去找毕世纬,这是他当男朋友该尽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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