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一瞥,却已经足够让她瞧清对方的长相了,纵使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受到惊吓,但那依然无损她的美丽。
薰哪时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但看来她不是唯一。
那个女人的一通电话就能让他抛下一切立即赶到她的身边去,即使她就在他身边也没能让他有一丝丝的犹豫不决,她在薰心中的地位就毋须多说了。
花漾的呼吸微微一窒,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她是谁?
为什么能在薰的心中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
脑海里忽地掠过一抹什么,她怔愣住,难道……难道是他的前女友?那么他在回廊对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接到电话时诧异里带点惊喜的神情、还特地去接那个女人回来、亲自替她安排下榻房间的细心和重视,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想起小千和瑞树的下场……她,心凉了半截。
她偷偷地跟了过去,知道他将她安顿在花之月——专门招待贵宾的客房。
“你就在这儿住下,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谢谢。”
是……是国语!花漾有些错愕,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原来薰会说国语,而且还说得这么好,想必下过一番苦功。
她知道耿雨晴也是台湾人,但不知道他会说国语,薰也知道她是台湾人,为什么从没想过要跟她用国语交谈?难道这语言对他来说特别到不能跟别人说?
脑袋乱烘烘的,她神情茫然地走回房间。
如果你是瑞树,你会选择谁?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因为我不是当事人。
是吗?他当初的不回答……“是因为早就知道答案有多伤人了吗?”她将身体埋进柔软的大床,心却感觉不到温暖,喃喃自问没有答案的问题。
到底在他心底,孰轻孰重?
你不觉得小千很可怜吗?她那么爱瑞树,结果瑞树还是决定回到初恋女友美弥子身边。
再可怜也只是演戏,况且真正的感情遇到三角难题,不是谁可怜就可以解决的。
是啊,不是谁可怜就可以解决的,是否是在暗示她,即使拿“无辜”跟“泪水”也不能改变这段感情是排在他跟别人后面的事实?
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会就此失去他,恐慌悄悄地侵蚀了她的心,眼泪就这么淌了下来,带着一股很深很深的无力感。
无声无息地流着泪,决堤的泪水很快地就将枕头沾湿了一大片,房间很暖和,心却很冰冷。
睡不着,哭不完,心痛无法排解,记得有一首中文歌是这么唱的,“……我看透了他的心,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她一句一句唱着歌。
听见歌声,就能稍稍忘记教她心碎的画面,可惜的是她忘了快乐的歌怎么唱。
“漾、漾?”屋外忽然传来叫唤声。
是他!荻原薰来找她了,想起在走廊散步时他的欲言又止,也许就是想跟她提起前女友的事,她不想听,至少现在不想听。
拿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小小声的唱着歌,“……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他不爱我,尽管如此,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她唱得这么用心,心都痛了,为何他的声音还如此清晰?
“漾、漾。”他又唤。
“……”她捂住嘴,不让哽咽逸出,“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真睡着了?”荻原薰不解地嘀咕着,抬手看了眼手表,短针指着九。“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声音渐渐远去。
薰——她很想叫住他,但是,不想从他口中听见不想听的话。
“呜呜……”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很想见他,却又害怕在他眼底看见愧疚,证实她的猜想。
荻原薰不是会脚踏两条船的男人,他一定会做出选择,只是……
她没有勇气再往下想,只能不停唱歌、不停的掉泪,哭到累了、没有力气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会醒过来是因为回廊上传来的脚步声和佣人们的交谈声——
“这些菜和酒要送到少主的房间去吗?”
佣人的声音让浅眠的花漾转醒,抬头瞄一眼挂钟,凌晨两点,他还没睡?
蹙起眉,随即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可悲,她还是关心他。
“不是,是要送到乔小姐的房间。”
原来她姓乔啊,看来她果真是荻原薰很重要的朋友,这么晚了想吃宵夜,佣人们也不敢怠慢的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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