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难言(27)

2025-03-02 评论


「你再不说话,我就去睡喽!」她在这行字旁边画两道粗黑线,表示郑重声明。

可想而知,他不为所动。

她叹口气,没辙地摊摊手,转身走进卧房。

实在猜不出他来访的目的啊!他的负面表态果然另类。老实说,她没这么潇洒把他撇在外头,但不溜之大吉却很难承受那双载满忿懑情绪的眼神。

反手将房门合上,剩一条窄缝时,一只手臂蛮横地插进来,单薄的门豁然敞开,她吃了一惊,倒退两步,下意识想喊,记起自己根本没有声音,打消了念头。景怀君往前跨出,大手一攫,紧紧箝制住她尖削的下巴,另一只手连同她的双肘一起箍住腰身,使她整个身子毫无转寰空间。

「你在考验我的耐心?还是有恃无恐?」口吻严峻地逼问,「你是真想要那打官司的五十万,还是现值几亿的股票?」

指尖陷进了她的面颊,力道之大甚至令她无法摇头,她转动着黑眼珠,徒劳地表达她的用意,而他愠火正盛,脸庞线条绷紧,并不打算让她解释。

「你希望我怎么选择?为了表示我不是一个被予求予取的软弱家伙而和你签字离婚?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的好朋友打赢官司,却输了我的投资?」

疼痛使她的大眼浮现水光,他的话只听懂了一半,越束越紧的搂抱却快把她骨头挤碎。

「你猜猜看,我会怎么选择?」他终于松开她的面颊,逮着了空,她拼命摇头。

「不知道?」撇嘴哼笑,「你不是自以为能看穿我?」

再次摇头,摇乱了发丝,满脸是被误解的无奈和不能尽情表达的挫折。

「成年后,我就不习惯按照别人的意旨做事,这个婚姻是仅有的一件,所以,结束必须由我决定,而不是你,明白了吗?」

她扭动躯体,完全无心讨论谁是谁非,只想挣脱他粗蛮的手劲。

「我最不喜欢让别人猜中我的心思,那多没意思。」闭起眼思忖,过了一会儿张开,抿唇轻笑,「让你猜不中,是我唯一的乐趣。至于你提供的两种选择,我不准备采纳。」

松开的手从下巴往下滑行,停在锁骨下方的一片肌肤,「这才是我的选择!」

她轻蹙双眉,思索他真正的语意。

「我知道你不懂,不过别急,我会解释清楚。」他俯近她,唇快要碰触到她的额面。「你提出撤销婚姻关系的理由,我现在就让它不存在,从此以后,你不会再有机会向外人提出这种荒谬的理由,明白了吗?」

她当然明白,但绝不会相信,那瞳仁里的荧火,只有恼怒,缺乏情欲,他不过在恫吓她,目的在令她讨饶,从此在婚姻里乖乖就范。他既不想受威胁付出那笔钱,也不想遂她的意离婚,但上法庭让私事搬上台面更不可能,他只能用这种粗鲁的手法要她收回那些提议,夺回他的主导权……她很想对他大声喊,他不放手她如何动笔写出她的回应?

长指继续下滑,覆盖住她的左胸,未着内衣的圆丘恰盈一握;她暗惊,有些困窘,但并不害怕,知道自己引不起他的爱欲,反而不像他预期中的惊惶失措。为了不使场面太难看,她放弃了扭动挣扎,只露出四肢被束缚的不舒适表情,再频频用眼神示意他放手,希望让两人好好再谈一次。

他不是不诧异她的平静,掌下的柔软静静栖息在他的碰触里,底下的心跳没有更快速。她在想什么?

见他仍无意放手,手指甚至顺着她腰际曲线下滑,从睡衣下摆钻进,沿着大腿上探,捏握住她的骨盆边缘,她颓下肩,呵出一口气,幽亮的黑眸对着他,万般无奈地张开嘴,以嘴形一字一字地表白心声——「别闹了,放开我,你可不可以有礼貌一点?」

这些话在日后她的回想里,成了一道谜,如果此时更换另一种遣词用句,他的反应会不会全然相反?两个人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但在这一刻,这些无声的语言像道引信,点燃了他原本不打算全盘引燃的怒火,她的冷静成了挑衅,对他的理解成了讥嘲,仿佛她拿准了他不会真的行动。在这一点上,她的确失之无经验,她简单的信念告诉她,没有爱念和存心勾引,什么都不会发生,尤其他还带着满腔愤怨,动手打人倒还有可能。

他猛然向前一压,两人直接卧倒在她床上,她的后脑勺硬生生着床。

她一向睡不惯弹簧软床,床板上通常仅铺了件薄椰丝垫再加一层铺被,这无预警一摔,全身上下都吃了疼,脑袋还晕眩了几转,思考被迫暂停,只觉遍体生凉,有种空虚失依感。勉强睁开眼皮,惊奇地发现身上睡衫正被褪除,他的动作惊人地利落。她急忙撑起上半身,更强烈的压制随之而来,是男性的体魄,寒意骤然消失,肌肤相贴的热度温暖了她,也困惑了她,他想进行到什么程度?他不该给她机会沟通吗?他不会真想和她完成夫妻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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