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阳一愣。「谢什么?莫名其抄!」又是这一句。
「没什么。」明白他不喜欢别人说破他的心思,古宁恩笑着摇头。
盯着她动人的笑容,他一瞬间着迷了,也愕然的记起,自从重逢以来,他好像没见到她笑过……她不笑了,笑对她来说不再是自在的一件事,她从何时开始变得不爱笑的?
「衡阳哥,你怎么了?」看见他变得古怪的神情,她奇怪的问。
她还是唤他衡阳哥,称呼没变,但是他就是知道往日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不在他面前了。
「待会吃完饭你跟我回医院一趟,顺便去告诉你爸妈一声,你没死,省得他们一见到我好像女儿已经被我肢解分尸了。」他撇着嘴说。
心知她很想见到爹地、妈咪却不敢跟他开门要求,他明明有意放行却又故意绕了一圈的说了这些话,古宁恩好想掩嘴偷笑,但不敢,怕又惹得他恼羞成怒了。
「好,我会跟他们说清楚,我过得很好,请他们不要担心。」实在忍不住,她脸上还是露出了眯眯眼笑容。
久违不见的娃娃脸笑容让李衡阳微刺了眼,他想见到她的笑容,又不想她笑得太开心,她凭什么在他面前开怀,凭什么?
瞬间,他拉下睑来,情绪千折百转,「记住,我只是不要他们有机会阻挠我对你的报复,你,这次与他们见过面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见面。」他恶狠狠的说。
他找她回来不是要让他们阖家团圆,享受一家和乐的。
古宁恩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准再见面?」
「没错,反正七年都不见了,再过个七年不见,对你来说应该也没关系,不是吗?毕竟你是一个这么很心的女儿,如果现在才假装想尽孝道,不觉得太恶心做作了吗?」他残忍的讽刺。
对,就是要伤言她,这才是找她回来的目的。
「请你不要这么——」
「住嘴!不要以为我带你来吃饭,让你见父母,又对你和颜悦色了许多,你就以为我放过你了,作梦!对你,咱们之间的恩怨还没有了,我也要让你尝尝这七年来我是怎么过口子的!」
「你?」讶异他竟然说变脸就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应该很了解我有仇必报的性恪,你悲惨的日子才要开始,等着吧!」他撂下狠话。
古宁恩定定的望着他,很难相信他真的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由她无惧的眼神中所传达的讯息仿佛住告诉他,自己是头纸老虎,根本伤不了她,李衡阳愤恨起来,青筋冒起,他会的,他会实现他的报复的!
她休想再闲无辜的笑颜操纵他的思考,他的情绪,他的一切,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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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由门缝看见古宁恩房里透出的光线,但她应该已经睡了,他注意过她睡觉从不关灯,以前亮着灯她是睡不着的,她何时养成开灯睡觉的习惯?
想起今晚她受到的惊吓,不过是熄灯的街道竟能让她吓到失控,李衡阳觉得很不可思议,轻轻推开她房间的门,她果然累坏了,睡得很沉。
他悄悄走到床边,掀开棉被,她的睡衣是件舒适及膝的棉衫,露出了小腿,也露出了她膝盖上那还红肿不堪、渗着血丝的伤口。
他脸色难看的拿出口袋里的药膏,这女人真笨,洗澡时一定又弄湿伤口,如果没擦药,明天八成会发炎肿得更厉害。
「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真不知道这几年她—个人在外头是怎么过的?怎么没笨死!」
李衡阳一面低声骂一面扭开药膏盖子,小心为她上药,脸上表情复杂,喃喃又说:「别以为我是好心帮你擦药,我是怕你拿小伤当借口不做家事。」他冷哼。
事实上,他原本有请一个佣人,专门帮他收拾家务,但自从要她搬进这个家后,他就将人辞退了,让所有的家务都由她一个人承担。
没错,他是故意的,就是要地每天疲累不堪,甚至没有空想她的男人!
擦完药,还有满肚子气,瞥见她今晚是绑着辫子睡觉的。
她累到连辫子也不解开就睡了。
「你只要再惹我不高兴,我会把你的辫子给剪了,然后头发一根一根都拔光……」
不自觉地,他抚上她的辫子,绑辫子的爱哭包……
曾几何时,他忘了她有多爱哭,忘了她绑辫子时哭泣的模样最可爱,所以他总爱欺负她,总爱看着她甩着辫子哭泣的摸样。回忆让他脸上的表情不再硬邦邦,内心那块坚如盘石的部份,在他轻轻为她解开辫子的同时,像是顽石透进了气泡般没那么坚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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