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多,只提过姚伯伯在他七岁左右,因为一桩意外事件而去世了。”
“是啊……”一时之间,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姚郁妗神情一黯,幽幽一叹,“很难想像他已经离开二十多年了。”
随即她又重展笑颜,对着贺馨馨说道:“不过,如果他还在世,见到你一定也会跟我一样开心的。姚凯没告诉过你吧,其实他应该姓程。”
贺馨馨只能佯装震惊:“姓程?为什么?”
姚郁妗毫无保留地说起自己和姚凯父亲的过去。其实那些贺馨馨早巳从程尧请私家侦探昕查询到的资料中知道了。
贺馨馨内心十分忐忑不安;因为心虚和愧疚,也因为自己的欺瞒。她从来就不爱说谎,更何况是对自己喜欢的长辈。虽然她们两人不过才第一次见面,但姚郁妗待她宛若亲人般慈善,她的亲切、温柔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是因爱姚凯,所以爱屋受乌,或多或少吧;只是她想就连这—点都要辜负她了,因为她根本还不清楚自己对姚凯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啊。
“那么,您为什么不到台北和姚凯一起住呢?是因为葛叔?”贺馨馨在姚郁妗述说告一段落之后,接话问道。
既然已经答应程爷爷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追查姚凯的真实身分,至于葛叔和姚妈妈之间,私家侦探所提供的资料并不多,据说是查无可查。
“葛叔?”姚郁妗匆而俏皮地说道:“你认为葛叔和我之间有些什么?呵呵,如果我告诉你,你就答应姚凯的求婚?”
贺馨馨蓦地又眼红了脸。求婚?姚凯究竟是怎么跟她母亲说的?难怪他午饭时会说什么答不答应的。厚,这位朋友也跳得太快了吧!
姚郁妗见状,忍不住又执起她的手轻拍,“怎么一谈到姚凯你就脸红?你们年轻人还这么腼觍啊。”
听她这么说,贺馨馨脸更红了;为了她和姚凯根本八字还没一撇,也为了自己对姚凯的感觉还处于混沌之中。
“葛叔和我是青悔竹马,我们俩是隔壁邻居。在我们那个年代,爱情通常启蒙得晚,直到高中,两人才有那么点瞹昧的感觉,不过很快就被升学压力给榨得一干二净了。上大学之后,两人各分东西,之后也只有在年节假期才会碰面,当时我们都有各自的情感归属了。直到两人在小镇下期而遇……”
姚郁妗继续说着自己和葛叔再相遇的过程。原来,葛叔为了躲避一段情伤,开始环岛旅程,途经小镇,在杂货店铺与她捆遇,随后她便邀他到家中小憩。当时她和姚凯父亲已经结婚了,而且姚凯已经在她肚子里拳打脚踢了。
“对了,”姚郁妗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姚凯他父亲的名字吧?”
贺馨誓只得心虚地摇头,其实她好想冲口说道:“姚妈妈,我已经加道了!”
“程履,工程的‘程’,如履薄冰的‘履’。他告诉我,那个‘履’字是他父亲特别挑选的,除了希望他可以履行独子责任,承揽家中工程事业,更要时时怀有‘如履薄冰’的精神。可是,他说他还是让他父亲失望了”。
她想起丈夫的遗憾,忍不住哀伤了起来。
贺馨馨在心中暗付:私家侦探再怎么厉害,也没法查出这些只有最亲近的人才得以知晓的心事吧。
是了,程爷爷一定也想到了这些,否则不会要她来了解个中的缘由:
贺馨馨瞥了前方的葛叔和姚凯一眼,发现相距有一小段距离,再看看姚郁妗伥然若失的模样,她决定冒险一试——
“姚妈妈,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坦白告诉您,希望您不会因此而生我的气。”
“是你和姚凯的事情?”
姚郁拎忽然忧心了起来,深怕听见她说这一切只是郎有心妹无意。
她很喜欢贺馨馨;她有一种现代人少见的纯真、温厚,而且她也清楚姚凯今生是非她莫娶了。她在姚凯的言谈间、对她呵护备至的关怀中,看见了程履的影子。曾经,她也曾被如此深情爱恋、疼爱着……
“不,不是。”贺馨馨忙摇头澄清。
虽然她也很想一并说清楚,不过今天下午她已经答应姚凯了。他说等她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无论结果是否是他想要的,他都会诚实告诉他母亲的。
“我不想让我母亲失望。”他说,“她一直希望我可以安定下来。”
“可是,如果结果注定让地失望了,这样打击不是更大吗?”
当时仍抱着她的他,轻捧起她的脸。“你真的很狠心耶,连让我怀抱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多几天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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