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气氛太沉重还是灯光太抢眼,今晚的水晶灯折射的光芒让不少人头晕目眩,只能竖起耳朵仔细等待自己的名宇,还有名字下伴随的数目。
「首先,王莹洁夫人得到阳明山陆园别墅、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现金五亿三千万元,即日起继任为陆氏集团董事长一职,另珠宝、古董总价两亿五千五百万元整,还有土地五笔,市值十四亿……」说完一长串,成律师停顿喘口气。
顿时,大厅传来不少抽气声,大家都为那笔可观的遗产瞠大了双眼。
天啊!躺着吃都吃不完了,大伙儿举出十根手指都不知怎么计数。
「接下来是陆修棠先生,古董十件,两部古董房车,集团股份百分之五。」
叔嫂两相比较,陆修棠的部分明显缩水了,可能塞牙缝都不够吧!可谁也不在意,大家在意的是自己能得到多少,每个人摩拳霍霍,紧张的氛围未退……
成律师清清喉咙,「至于在场的每一位聆听遗嘱者,各得两瓶陈年红酒。」
轰的一声雷响,包括施启铭在内的一干远亲近戚几乎说不出话来,谁都不可置信他们只得到微不足道的两瓶红酒,难不成所有的好处全让刚进门的新夫人给侵吞了不成?
瞬间,一道道锐利质疑的目光都射向胜券在握的王莹洁。
王莹洁也正暗自思量着,眼眸不着痕迹的扫视在场的人一回又一回。
究竟座上的哪一个人,是陆境山口中那虎视眈眈的野心份子?
是八竿子打不着远的表叔婶,还是一开始就跟她不对盘的母舅施启铭,抑或是坐在右边的大表姑的孩子,还是丧礼终了才匆匆赶到的小叔——陆修棠?
她把视线拉回始终抿着唇的陆修棠身上,恰巧,他也礼尚往来的投来一记质疑的目光。
唔,难道是他?她低语思忖。
忽地,意识到四周突生的责难眼光,她连忙回过心神。
啧啧,看来这些亲啊戚的很火大,长久以来巴望的就是这一刻,偏偏好处让她这小丫头一人占尽,终于知道陆境山为什么选上她了,这阵仗还没几个人挺得住呢,幸亏她聪慧伶俐、勇气过人,这才捱得住。
「谢谢各位家族耆老……」扮起感激的脸孔,王莹洁正想要说些缓颊的话。
说耆老是虚伪了点,她真想说的是各位行将就木的老贼。
施启铭手掌击上桌面,桌身剧烈摇晃,「不可能,我怀疑这份遗嘱是假的。」他登高一呼,帮吃了闷亏的大家吐一口气。
「怎么可能会造假,成律师的公信力可是有目共睹,施副总,喔不,舅舅,你怎么会这么说?」王莹洁扮得娇弱无助,口吻无奈。
「为什么不可能造假,这遗嘱搞得遗产根本就是留给妳一个人的!」他气焰高张。
她眼眶一红,「陆家本来就我一人,我跟老爷才不过新婚,哪来得及有孩子,难不成要我胡乱找一个来赖他不成?」她双手掩面,煞是委屈。
「谁说只有妳一个人,咱们陆家还有修棠在,陆家的一切留也是留给他,哪轮得到妳这谋财害命的小寡妇,集团董事长怎么也轮不到妳来做,也不想想妳是哪根蒜、哪根葱——」
「成律师……」王莹洁无奈的看着律师。
成律师板着不容质疑的脸孔,「这是份正当的遗嘱,陆董事长生前在夫人陪同下看着我逐条立下的,最后的署名用印都是陆董事长亲自动手。」
「死无对证,任你怎么说,说不准是你们串通……」施启铭简直要气炸了。
「施副总,对于你的言论我将会保留法律追诉权。」严谨的成律师出言警告。
「爸,你冷静些。」素来软弱的施振凯赶紧安抚。
王莹洁目光冷不防的扫过陆修棠,他倒好,不吭不哈的还有个母舅为他强出头,难不成他就是她该严加提防的对象?
「舅舅,我知道你也饿了,所以说话就不客气了些,都怪我疏忽,」她赔着礼,「陆伯,快,快让陆婶把晚餐准备好,替老爷谢谢这些至亲送他这一程。」
「是,夫人。」
原以为自己好歹也能分个几千万花花,捞个代理董事长做做,谁知,竟只有两瓶红酒,这种量贩店就可以买到的东西他希罕个屁!
「当我是饿死鬼投胎,成天想吃!」施启铭脸色骤变,霍然起身,「妳留着自己慢慢吃,能吃多少就多吃些——」话落,拂袖而去。
看出头的走了,其它人也纷纷凝着张脸的相继离去,刚才还高朋满座的客厅,瞬间只剩下王莹洁和始终不发一语的陆修棠,两人各据一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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