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她既不能违抗老爷的命令,又不能眼睁睁的看小姐伤害自己,而且最糟糕的是,她了解他们父女俩有著一模一样的个性,虽然一个外表温文儒雅,一个外表柔弱温驯,但是骨子里却硬如钢铁,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妥协。
呜……怎么办,她真的好想哭喔。
如果她哭著求老爷的话,老爷会改变心意让她卸下这个监视的职务吗?
答案是不会。
那么,如果她改向小姐哭诉,要她别这么为难她的话,小姐会同情她,乖乖地照著老爷的话做吗?
答案自然也是不会。
所以,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呢?她真的是好想哭、好想哭喔,呜……
***
“叮咚、叮咚。”
大门门铃响起的时候,任允翼正站在镜子前用大量的定型液做造型。
他将定型慕斯整坨抹在头发上,尤其是前面浏海的部份,然后拿起梳子将头发仔细的往两侧梳直,在中间分出一条笔直的发线,将浏海左右平分,然后用手将浏海微微地抓出一个弧度,半悬在额头的两侧。
他退后一步,看著镜中的自己,感觉很像在看一个笨呆子。
呆子般的发型配上红色领结,再加上土黄色的过大西装──啊,对了,还有眼镜还没戴上。
他将挂在上衣口袋的黑框眼镜拿起来戴上,然后再度审视著镜中的自己。
很好,够土、够拙、够难看,这么一来,应该可以将那个新娘子吓得立刻夺门而出吧?
他忍不住得意的挑高嘴角,但下一秒嘴角又立刻垂下。不能这样笑,这种带点得意又有点坏的笑容一点也不适合一个呆子,他必须要切记这一点才行。
“叮咚、叮咚。”
客厅里门铃还在响,他压根儿就不想理它,接著便听见他的手机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外头还真是热闹呀。他走出衣帽间,赤脚踩在房间的地毯上,绕过放置在中央位置的床铺,走到被他丢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旁,半弯腰将手机拿起来,看著上头的来电显示。
易子赦。这家伙现在打电话来,是想落井下石吗?
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拿到耳朵旁。
“喂?”
“开门。”
任允翼轻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原来在外面猛按电铃的人就是他。
“干么?”他问道,一边缓步走出房间,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来给你加油打气呀。”
“我看应该是来落井下石的吧。”他说。
电话那头顿时响起那家伙的哈哈大笑声,除了他的笑声外,似乎还有其他笑声存在。
“另外两个家伙也来了?”
“没错。”易子赦笑声答道。
“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任允翼倏然停下脚步,不爽的皱眉问道。
阳光穿过窗帘照得客厅里一片明亮,单身汉的屋子里有些凌乱,看过的书报杂志散乱在茶几和沙发上,几件穿过的衣服随便披放在沙发椅背上,还有用来喝水的杯子、装盛食物的器皿也散置各处,茶几上、沙发旁的地板上、电视柜上,甚至连装了玻璃门的酒柜里都有。
真不知道那个杯子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放到那里面去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反正眼前这些乱象顶多只会持续两天,等打理家里的清洁妇来过之后,一切又会恢复整齐清洁的景象。
这样的日子自由自在,他真的很喜欢,所以一点也不想改变,一点也不想多一个人在他身边管东管西的。
“喂?喂?允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还有,你是在厕所里便秘呀,叫你开个门怎么过了这么久门都还没打开?”
“你才在便秘。”任允翼没好气的说,然后挂断电话走到大门前将门锁解除后,便转身往回走。
大门在他身后被打开,那三个家伙立刻走了进来,声音也随之侵入原本宁静的屋里。
“真慢!”易子赦抱怨著,他是四个人里头最没耐性的一个。
“你在搞什么呀,家里怎么乱成这样?”偏爱干净整洁的湛亦麒说。
即使没看他,任允翼也知道此时此刻他一定是紧皱著眉头。
“哇塞,你穿那是什么衣服,简直像大便的颜色,哈哈……”季成颢哈哈大笑的指著他的背影。这家伙是四人中笑点最低的一个,总是动不动就大笑。
这三人都和他一般高,身高介于一八○到一八五之间,湛亦麒最年长,易子赦最年幼,但两人相差不到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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