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管阿顺的哪根筋不对?”高阿田受不了的喊,“火妮!我刚刚说,树林里发现尸体了!尸体懂不懂啊?就是有人死了啦!你怎么都没反应?”
“你说——尸体?”火妮双眸倏地睁大。“是不是你们看错啦?阿田伯,田里怎么可能会有尸体,不要吓人好不好?”
“是真的!我一个人可以说看走眼,但我们五、六个人一起看到,你国扬伯还吓到昏过去,现在还躺在家里呢!”
“对!对!阿田说的是真的!”几个跟过来的农民忙不迭附和。
蹙著秀眉,火妮搁下碗筷,凝重地站了起来。“报警了没有?”
“没有,我们直接就过来了。”
她翻了个白眼。“拜托!阿田伯,这种事要先报警好不好?”
“呃——我们是想,农庄里的事都是你在管,村庄里的事也都是你在管,所以——那个——”
“但尸体——是尸体耶!”火妮深吸口气,避免脾气本来就不好的自己大抓狂。
“女儿,你就先过去看看吧。”梅淑珠拉拉女儿衣袖,猛使眼色,低声说道:“或许他们几个老眼昏花看错了,上次不就把竹子看成毒蛇吗?我想他们一定又看错了,咱们村庄向来平静,连只死狗死猫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尸体?!”
火妮认同母亲的话。“好吧,我先过去看看再说。”
“我也一起去。”凌仲凯跟著站起来。
“你去干么?”凌仲芳连忙阻止不懂事的弟弟去凑热闹。
“对啊!你去干么?”火妮压著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你吃你的饭吧!吃完就去忙该忙的事,我去就好。”头好痛……
辜至美困难的睁开眼睛,立即感到一阵晕眩,只好再度闭上双眼。
“你醒啦?你还好吧?你没事吧?”
一道恍如大地母亲的声音在他耳畔殷殷关切地询问著。
好陌生的声音,这是谁在说话?
“妈,要问也等他睁开眼睛再问,他搞不好又昏过去了。”火妮双臂环胸地站在床边研判著陌生人。
阿田伯他们也真好笑,看见他光著身子昏迷在树林里,居然连鼻息也不探一下就判定他是“尸体”。
说也奇怪,他怎么会浑身光溜溜的昏迷在属于苗家的树林里呢?
阿田伯他们说,他身上的衣物和财物一定都被流浪汉给剥光了,所以他才会连条内裤都没有穿。
回想起看到他、确定他还活著的那一刹那,她整个给他脸红,那可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裸体耶,有够不好意思的。
“我的头……好痛……”辜至美拧著眉心,痛得五官扭曲,但他终于睁开了双眸。
“啊,醒了、醒了,这回是真的醒了。”梅淑珠欢天喜地的喊,然后像个母亲般慈爱地安慰著他。“当然会痛喽,会痛是应该的,你全身有不少擦伤,不过幸好伤势不重,应该谢天谢地了。”
他看著眼前福泰的陌生妇女。“你是谁?”
梅淑珠呵呵笑。“我是火妮的母亲,你叫我苗大婶就可以了。”
火妮?苗大婶?好陌生。“我认识你吗?”
火妮往前一步,直截了当地回道:“你不认识这里所有的人,我们也不认识你,你昏迷在我们家的树林里,是我们把你给救回来的。”
他蹙起了眉宇。
她……有点面熟。
“我认识你吗?”他好像看过她,但她叫什么名字,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不,你不认识我,因为我也不认识你。”火妮明快地说:“把你家人的电话告诉我,我通知他们来接你回去。”
“家人?”他蹙起眉心,脑中一片空白。
“对啊,你总有家人吧?”她顿了顿。“呃——你是孤儿?”
他紧拧著眉心,不发一语。
火妮润了润唇,试探地问:“那么,你总有朋友吧?把你朋友的电话告诉我,我叫你朋友来接你。”
他还是不说话。
“呃——你连朋友都没有?”
这个人还真悲哀,长这么大,居然连个朋友都没有?
也难怪啦,瞧他,俊美无俦的脸庞,文明又带点冷漠的气质,浑身上下看不到一丝柔和,他可能是那种超级难相处的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火妮问道,并且认为这个问题总该回答得出来了吧?
“我——”他终于开口了。“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想不起来。”
“什么?”火妮母女愕然地瞠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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