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别走(3)

2025-03-02 评论


看见黄蓉这么兴奋,她也替好友高兴,以黄蓉的才气,一趟法国之行回来,定能有所斩获,说不定还能声名大噪呢!

结果一年不到,狼狈的黄蓉跑来求自己收容她。正确来说,黄蓉对花过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于是陈重贤向她求证。

“对啊!那里的花草太毒了,害得我现在还有后遗症。”黄蓉只是这么轻描淡写地说。

小贾歉意万分地说:“黄蓉,对不起。”一面还正经八百地行九十度鞠躬大礼。

“没关系啦!你才刚来不久,当然不知道,不知者无罪。”黄蓉也觉方才自己口气太冲。自己的坏毛病,已经增加周遭的人许多不便,同仁知道她的怪癖,都主动将办公室里的花篮花圈搬到户外,只留下几株万年青。

“那你怎么出门?到处都有花店,社里也常办些酒会,一定会有花圈、花篮的,你不惨极了?”小贾见黄蓉不怪罪才释怀,脑子一转又怀疑地问。

“我戴防毒面罩啊!”黄蓉开玩笑地说。

黄蓉和陈重贤两人见小贾信以为真的呆样,不约而同地大笑出声。

见状,小贾方知被骗,也咧嘴一笑。

“其实没这么惨,我会预先吃药,别太靠近就可以了。可是我对种在土里的花又不会发作,够畸形吧!所以不是花粉的缘故,你不用担心啦,只要下次你别再捧着花束靠近我就行了。”黄蓉巨细靡遗地解释清楚。

记得陈重贤刚开始发现她对花过敏时,还不信邪的每日一束花摆在她床头,说是以毒攻毒,直到黄蓉三天两头被这搞得头重脚轻,两眼茫茫地濒临发疯时,陈重贤才放弃,接着又紧张兮兮地买一些别人告知的偏方,带她四处求医,但归结都说是黄蓉自己心理作用,只要能打开心结就可不药而愈。

后来黄蓉受不了了,坚决不就,嘀咕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得了什么不可救药的绝症,或什么神经病的。”

陈重贤这才作罢,虽然一开始还是会旧习难改,可是一起工作、同居了将近五年,见她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

黄蓉常内疚地想,要是陈重贤知道,有个偶发事件促使她过敏发作,不气得骂她神经病才怪!

记得有一次她走在街上,碰到沿街兜售花的阿婆向她招呼,“发啊!小姐买发啊!”看着阿婆热切地将花束拿到她面前叫卖着,她不期然又想到在法国那个笑咪咪捧着花送她的人,「发」、「法」,「法」、「发」,瞪着眼前的玫瑰花,这两个字像陀螺似的在脑海里转了又转,她又开始全身冒出鸡皮疙瘩,鼻子痒痒地打出喷嚏,接着就开始她每试必灵的过敏生涯。

她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太离谱了,不但不用法国货,就连「法国」这个字若能用其他字代替,就一定不会多写,偏执得太过分了。

周围的同事、朋友了解她的毛病后,就小心的帮她注意,所以五年下来,发病的次数愈来愈少,近半年来连一次也没有发作,她还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没想到在小贾一试之下,就推翻她自我安慰的假设——她已经摆脱那个人的阴影了。都已经五年了,难道他对自己的影响还无法抹灭?

******

陈重贤将黄蓉叫进自己的小办公室里,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黄蓉一走进去,看到一如往昔散乱的桌面就莞尔一笑,可是她是不会动手收拾的。大致上她很多地方和陈重贤很类似,一样乐观、不爱整洁,难怪她们两人能住在一起五年之久,「臭味」相投嘛!

不过她没有学姊陈重贤的干练以及对工作的热爱。她一向都丢三落四,只有以前学服装设计时狂热十足,但现在为了抛开所有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她转行到完全不相干的杂志社,帮陈重贤打理些行政、企画的工作。

这家「寻梦园」杂志社,是陈重贤的父亲陈冠德所创办的,他是个老好人,创办杂志的目的是增加「儿童之家」的经费。

陈冠德本身是个孤儿,出社会后稍有成就,即弃商买下一块山坡地,成立「儿童之家」,收容弃婴或遭父母施暴无处可去的儿童。早期他靠积蓄及商界好友的赞助,「儿童之家」犹有余力帮助其他的慈善团体。

然而随着昔日好友退休,企业改朝换代,这些接班的第二代,或因经济不景气,或因亟欲抛弃老旧包袱,纷纷取消或删减公司的赞助预算,再加上「儿童之家」的小孩日益增多,如此便渐渐有入不敷出之虞。

陈冠德深谙商场上的游戏规则,于是将女儿陈重贤召回,创立寻梦园杂志社,以软性诉求的方向,让社会大众多认识「儿童之家」的存在,除增加广告费收益外,还有少数的读者捐献,而最主要的是帮企业团体、工商行号策画一些公益活动,在杂志上表彰他们的形象,如此互蒙其利,「儿童之家」获得赞助,企业获得热心公益的形象,当然还可以减免税捐。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杜熙培 欧克斯?宾塞 黄蓉 异国情缘 误会重重 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