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好像接了很多大案子,预算都挺高的。」周佳蒂有点不是滋味。
她轻啜了一口咖啡,嗅出火药味,连忙转移话题。「你呢?怎么这么晚还没有走?」
「忙着帮一家彩妆公司设计圣诞派对,拟了几个方案对方都不满意,一会儿嫌活动成本超出预算,一会儿嫌没新意,真是难搞。」周佳蒂忍不住抱怨道。
「你可以跟他们活动的企宣组多沟通,看对方的需求是在派对内容还是只想在媒体上曝光。如果是后者,你多在媒体宣传上下功夫就可以了。」予洁大方地给予建议。
「你真是厉害,一下子就点出问题的症结点。」周佳蒂嘴上赞美她,心里却存着一股妒意。「怪不得经理一直夸你,还说要升你当企划部组长。」
「升组长的事又还没定案,搞不好只是经理的场面话。」
「对了。」周佳蒂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是怎么找到方莲女士想要的那幅『奔马图』?」
对于失去叶董这个案子,周佳蒂一直耿耿于怀,尤其在案子要转交给欧予洁时,经理还劈头训了她一顿,重挫她的自尊,令她更是忿忿不平。
「我是透过一个朋友取得画作的,有问题吗?」
「我听叶董他说,你是用低于市价的七成价格取得画作,我想那个卖你画的人应该跟你私交很好,才会出这么优惠的价钱。」
予洁淡笑不语,她岂会不知道周佳蒂一直不能释怀叶董的案子改由她企划,如果她承认与简牧颐的恋爱关系,而他又是「云樵艺术拍卖」的执行总监,种种复杂纠葛的关系,会不会让周佳蒂说她是利用美色取得企划案和画作,而不是靠实力呢?
「刚好有个在艺术界工作的朋友认识云涛先生,所以可以取得比较优惠的价格。」予洁决定一语带过,不想公开她和简牧颐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免得产生不必要的流言。
「你那位在艺术界工作的朋友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我有个客户也很锺意云涛先生的作品。」
予洁正为难得不知该加何开口拒绝之际,桌上的手机恰好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抱歉,我接一下手机。」予洁歉然道。
周佳蒂别过脸,幸幸然地步出她的办公室。
予洁见她走后,立即接起手机。
『工作狂,你的男朋友病了,你还有心情加班?』简牧颐在电话那端甜蜜地抱怨着。
「我加班还不是为了帮你的公司企划募款酒会。」予洁好笑地解释,像是在安抚一个讨糖吃的小孩子。
『我把那个案子派给你们公司执行,不是为了让你冷落男朋友的。』
「好啦,我在收拾东西,准备要回家了。」她移动滑鼠,将电脑关机,收拾桌上的文件。
『要不要来我家?』
「不要,我上了一天班好累,只想回家赶快睡觉。」她揉揉酸痛的脖子。
『我生病了……身体有点热……头也有点痛……』简牧颐卖起可怜。
「现在才八点多而已,你下楼去药局买药吃啦!」
「除非你来喂我吃药,否则我绝对不吃。』他耍起无赖。
「那你就继续生病好了,反正受苦的是你,又不是我。」这么大一个人了,都能把小泱照顾好,才不相信他会被感冒打败。
『你怎么这么没爱心,我是你的男朋友耶!』他不甘被冷落地大声疾呼。
「对,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喂你吃药的南丁格尔,更不是供你使唤的玛丽亚。我现在要去搭捷运回家了,bye!」她毫不妥协地收了线。
这男人真是宠不得,一宠就变得任性。
她俐落地收拾好东西后,提着公事包,关掉电灯,阖上办公室的门,匆匆步出静谧的大楼。
欧予洁回到家,梳洗完毕之后,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对于萤幕上喜剧演员搞笑的对白完全没兴趣,整副心思全都缠绕在简牧颐身上。
以往他总是会在入睡前打电话向她说晚安,分享彼此的工作心得或生活上偶发的趣事,为什么今晚却没打电话来呢?
她的目光瞟向茶几上迟迟没响起的电话,忍不住拿起话筒试了一下通讯,脸颊碰触到腕问温润的玉环时,脑海中浮现了他的脸庞。
刚才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没精神,是不是真的病得很严重、很不舒服呢?
他一个大男人既要管理一家公司,应付繁忙的业务,又要照顾小泱,也许真的累到病倒了……
人在生病时总是特别脆弱,需要安慰,渴望温暖,她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计较他是不是在耍任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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