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严信桾回来了,如她预料的拿了急救箱和一块毛巾;他细心地执起田蜜蜜的手,以几乎感觉不到力道的轻柔将之仔细擦干,然后拿出药膏,极其小心极其温柔的涂抹着。
要说唯一的缺点嘛……就是他的表情和行为是截然不同的一回事。
「你怎会烫伤的?」擦好了药,他一边包着纱布一边问。
「就……就在想事情啊。」
「想什么事?」
「呃……就、就想你跟我说的那一件事……」
严信桾抬头,炯黑的眸子深深望住她的。「那你想到原因了没?」
说到这儿,田蜜蜜马上苦了一张脸。「我很想告诉你我想到了啊,可是……我就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
严信桾不由得喟叹。「所以你就一直想到让自己烫伤?」说及此,他已不是生气,而是无奈了。
是啊,他早巳明白这个女人的性子不是一般的单纯,说白一点就是迟钝。既然他知道,便不该孩子气的抛出这样的问题为难她……是他不对。
「是我不好,我不该拿那样的事为难你。」他坦率的认了错。
「呃……也不是啦。其实你也知道的啊,我就是笨嘛,所以也许你觉得那个问题很简单,可对我而言似乎有些难……」
这个女人,连这样的事也能把错处往自己身上揽,严信桾真想敲开她脑袋来瞧瞧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他再一次叹息,明白了对这个女人所有的暗示明示皆是枉然,谁叫他喜欢上她!只有认了。
「好了。」
他仔细包扎好,用双手将田蜜蜜的手密密包住,这样的举动太过亲昵,严信桾的动作也太过温柔,田蜜蜜浑身一颤,瞧着严信桾的眸也多了些不解。「信桾?」
「……我问你一个问题。」见田蜜蜜同意的颔首,他接着说下去:「假设……有一个年纪比你小的男生要追你,你……你会不会接受?」
「啊?」田蜜蜜一脸呆滞。她见他态度那么郑重,还以为要问多严重的问题,结果是问她这个!「我……我要看看耶,对方比我小多少岁啊?」
「……很多很多岁。」
很多很多岁?「该不会是十岁吧?那可不行!这样我可要吃牢饭的。」她哈哈笑。
只可惜严信桾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没有十岁那么多。」
「喔。那三岁?」
「……再多一点。」
「七岁?」
「又多了一点……」
「那……六岁?」有人点头。田蜜蜜想了想:「六岁喔……六岁……有一点多耶……等一下!」六岁?!
她瞪大眼。
见到田蜜蜜一脸掩饰不住的讶异,严信桾知道她猜到谜底了。他看向她一张大到足以吞下一颗鸡蛋的嘴,有些好气又好笑的。「蚊子飞进去了。」
「啥?呸呸呸……哪有啊!」见严信桾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田蜜蜜于是明白自己被耍了,不过该问的一样要问清楚。「呃,信桾,你的意思,该不会……」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信桾他……对她……不会吧?!
「今天不是四月一号。」
「我知道啊。」
「还有,我言出必行,从不说谎。」
「这个我也知道。」
于是严信桾嘴角勾了勾,似乎是想笑,只可惜有一点失败。「所以,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不是愚人节的玩笑,也不是无聊想要骗你。」他把她所有的退路一一封死。
然后以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表情注视着田蜜蜜,效法二次大战的美军直截了当在田蜜蜜的脑中和心中各抛下一枚原子弹。「蜜蜜,我喜欢你。」
田蜜蜜向来有一副十分好睡的体质。
可在这一天晚上,因为严信桾的这一句话,她彻底失眠了。「蜜蜜,我喜欢你。」
一句来自二十一岁少年或是青年的告白。
而她,今年迈入二十七岁了。
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田蜜蜜脑中思路有一晌的断讯,她记得自己一开始先是呆住,然后「呵呵呵」的傻笑。「是、是喔……」
说实在,这是她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听到他人向她告白,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可以或是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才恰当。
所以,末了,她只有傻笑,一直一直傻笑。「是喔是喔……呃,今天真的不是愚人节?」
「不是。」
「那……」田蜜蜜沉默了。没有人告诉她在这一刻应该要怎样回答,她额头冒出汗,心中百转千回,就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最后只有讷讷吐出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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