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铎心口像爆裂似的剧疼,他恨恨地瞪著她,她为什么要对他说这种话?
这个他最心爱的女人,像是拿著刀刺进他的心,却又不准他逃脱。
他无法想像漫长的三年,漫长无止尽的寂寞空虚,过去的他跟人交往连三个月都没超过,他要怎么撑过三年没有她的日子?
就连她在高雄,他都会时时担心别的男人追求她,更何况三年在美国,他怎能相信她的心真能忠贞不移?
他办不到!
“你真的确定要走?”杨铎的声音微颤著。
“嗯……”颜茗亚无力地点头。
“何时?”他冰冷地问。
“三月。”
“那我们分手吧!”杨铎猛地站起身,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去,不让她看见他掉下的一滴泪。
分、手!
烦恼了再烦恼,还是遇上了这个最坏的结局,面对著空荡的餐厅,颜茗亚颤抖地抓紧颈间的项炼,失声痛哭。
***
想忘记一个人原来很难,杨铎发现他日也想、夜也想,连作梦梦里也都是哭泣的茗亚。
但日子就这样过去,或者说他强迫自己让日子这样过去,他没日没夜的加班,不加班时就泡在爵士酒吧里,在吧枱喝得烂醉,绝口不提茗亚,不联络,不去找她。
这样过了生不如死的一个月,之后他低落的情绪让他生平第一次砸了案子,所以他干脆放起没有期限的长假,把所有工作转给其他设计师,自己迳自闷在房里,又这样过了一个月。
是谁说被甩比较痛苦?
他这个先提分手的人觉得心像是被撕得粉碎,他坐在房里喝著闷酒,讽刺地发现,这恐怕是他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何谓失恋。
失恋的痛楚让人随时都几乎窒息,觉得仿佛一个人感受全世界的孤寂,内心空空洞洞,像一半的自己死去。
他时时刻刻都忍不住在心底叩问:茗亚为什么要抛下他?为什么不能像他爱她一样爱著自己?
这些疑问逼得他无法入睡,没有任何食欲,他没有心情面对任何人,只能颓废地坐在自己房间里。
“妈,哥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整天待在家里?他不用上班吗?”途经过杨铎上锁的房门,可菲忍不住悄悄地询问母亲。
“他失恋了,你别去烦他,让他静一静吧!”杨夫人陈宝心叹口气道。
“哥已经在家静了快一个月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得忧郁症!到底是谁让他伤心成这样?他从国中就开始谈恋爱,我从没看他这样发神经过。”可菲满腹疑惑。
“这次不一样,对象是茗亚。”陈宝心无限慨叹。
“茗亚?那怎么会失恋!茗亚比谁都喜欢哥的。”可菲不信地摇头。
“详情我也不清楚,本来他还开心地跟我们报告说要跟茗亚求婚……唉!我不知道,你也别追问这件事了,真是够让人操心的。”
陈宝心向来就不擅长应付孩子,年轻时跟白手起家的丈夫打拚,冷落了孩子,杨铎有一个极为寂寞的童年,简直像是自己长大的;可菲还好,她出生没多久家境就富裕起来,陈宝心有比较多的时间看照。
因为对杨铎怀了一份愧疚,所以她从来对杨铎的事都是言听计从,对这一回神时就已长大的儿子,她除了让他金钱无虞之外,没有余力去管教他。
遇到儿子落入现在这样的情绪低潮,她也只能干著急,连问都不敢多问一句。
陈宝心和杨可菲把杨铎的事搁下,不了了之,重新回到自己原本手头在忙的事,没有注意到她们之前的对话被一旁默默擦拭瓷器的颜管家全都听进耳里。
晚上九点,颜元雄要离开别墅之前,悄悄走到杨铎的房间前,轻敲房门。“少爷,我有事想跟你谈。”
原本正仰躺在床上发怔的杨铎,立刻跳起身,走上前打开门。
颜元雄觑了一眼他满脸落魄的胡碴,眼底流露出明显的失望。
“对不起,最近没好好整理仪容……”杨铎意识到他的目光,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颚,接著突然发现散乱的沙发,连忙把丢了一整个沙发的素描画迅速收好,让颜元雄坐下。
虽然他收得快,但颜元雄依旧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幅幅全是茗亚的画像,这让他轻微叹了一口气,杨铎对自己女儿似乎比他想像得还要认真……
“颜叔找我有什么事?”杨铎规规矩矩地坐到颜叔面前。
尽管看见颜叔就想到茗亚,让他感到无比心痛,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让这个曾经是他未来老丈人的人多点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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