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你肯卖地,让我顺利交差,我就可以升上主任。”她特别加了一条但书,强调这笔交易的重要性。
“只是职员就这么拼命,哪天你要是自己当老板,不忙到爆肝才怪。”凭她冲冲冲的个性,说不定还会以公司为家,直接住在公司。
“有可能哦,我是很拼的。”她认真地点头,不否认这个可能性。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会。”
不晓得是不是她太敏感,徐纳真总觉得冷弘郁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特别落寞,仿佛他也曾有过相同经历。
“所以你是为了升官才如此拼命喽!”他下结论。
“这当然是很大的诱因,但真正的原因是我答应过上司一定要完成这项任务,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我的上司,为了这件Case,已经忙了一年半,如果再加上先前准备时间,足足花了两年,眼看着就要开花结果,结果却败在你的固执,你说气不气人?”
敢当着罪魁祸首的面,指责他是罪魁祸首的,她大概是第一人。他虽然不免觉得气恼,但同时觉得她很有趣,至少她诚实。
“如果我能完成这项任务,我就能升主任,我的上司也能升副理。”皆大欢喜。
“看不出来你对上司这么好。”他略带酸意地说,猜想她的上司八成是男的,说不定还是她暗恋的对象。
“这是一定要的。”她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要不是太极姊,现在我还在咖啡店煮咖啡,我一辈子都感激她。”
“哦,这话怎么说?”听起来她的上司是个女的,这他就放心多了。
“本来我只是一家咖啡店的女服务生。”她回忆道。“有一天太极姊——也就是我现在的上司,到我工作的咖啡店喝咖啡,咖啡才端上桌,便招手叫我结帐。”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候觉得紧张,如今只觉得有趣。
“我看她只喝了一口,问她怎么回事?太极姊说她不满意那杯咖啡,我当下就给她重煮杯咖啡,结果她又不满意。”
她的上司显然是一位挑剔的女强人,难怪她这么看重工作。
“我立刻将咖啡端回来倒掉重煮,发誓一定要煮出一杯令她满意的咖啡,煮到第五杯,太极姊终于点头说可以,我也因此得到进公司面试的机会。”当时她只是一名半工半读的大四生,对未来的前途可说是举目四望心茫茫,没有半点打算,焦太极的出现可以说是及时雨,为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带来希望。
“她很欣赏我的工作态度,认为我将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于是在我大学刚毕业时将我引荐给她的顶头上司——大卫,并用她的职位做担保,大卫才破例录用我。”否则以她一个社会新鲜人,又是夜校生的身分,是不可能进入公司的,这一切都要感谢太极姊。
“原来如此。”难怪她一心想完成任务报恩。
“现在你知道了吧?”都怪他。“因为你一个人的固执,让我报不了恩。”几百户居民都签了同意书,就他一个人还在拗,怎么说得过去。
“虽然我已经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取得同意书,但我告诉过你,我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说服的人。”他重申立场。
“我知道。”她哀怨地点头。“所以我已经有长期抗战的准备,你看我买了那么多存粮,就知道我多有决心。”跟他耗到底。
“恐怕会让你失望。”他不忍心告诉她,买再多存粮都没有用,因为他对那块地另有打算,压根儿不打算卖地。
很奇妙地,她越老实、越开诚布公坦白心事,他反而越没有抵抗力,对她的口气也越趋温柔,再也不复刚开始时的尖锐。
徐纳真也发觉到这件事,过去他总是斩钉截铁,说不卖地,就不卖地,现在还会用“失望L两个字,有进步哦!
吃完点心之后,他们继续测量工作。徐纳真跟着冷弘郁跑了一天,不曾喊过一个‘累’字,这又让他对她另跟相看。
夕阳西下,一天又将结束。
他们赶在日落前下山,开车回到木屋,徐纳真抢先冷弘郁一步下车,还没来得及帮忙搬测量仪器,就先发现营地不对劲,好像有人翻过。
她快步跑向营地,看见营地的惨状后尖叫,冷弘郁闻声马上赶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他手搭上徐纳真的肩,不过她没发现,就算发现了也没空脸红,先处理眼下的情况比较要紧。
“我遭小偷了!”她的冰桶被翻倒在地,里头冰着的鱼和肉通通不见,蔬菜被丢在地上而且还被践踏过,简直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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