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
“你很烦,每次都带来坏消息。”瞪他,仿佛他的不幸都是他给的。
拉米亚撇了撇唇。“难道你不想要把你的女朋友介绍给你妈认识?”使出必杀技。
奉在威颇有兴味地挑起眉。“对呵,宣妍,你跟我一道去。”
“欸,我吗?”哇,突然丑媳妇要见公婆,她的心脏好虚弱。
“对啊。”奉在威的心情大好,抓着她的手起身。“走,我们到太古去。”
“去太古干么?”
“抓思忱一起去。”啊哈,看在思忱的份上,老妈会对他客气一点,再者,有思忱在,也可以引开一些注意力,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带着宣妍落跑。
“好啊,没问题。”王思忱一口答应,又问:“至于画作……”
“啰唆。”奉在威冷睇。
王思忱乖乖地闭上嘴。
“那,我也可以去吗?”乾佳瑾等待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问。
据传闻,四方集团的官宴上总是陈设着不少难得一见的艺术品,她真想去观摩啊~
奉在威瞧宣妍点头如捣蒜,二话不说的答应,“可以啊。”反正越多人去越好,他要逃跑的机率就更高。
“耶!乾姊太好了。”两个女人抱在一块又叫又跳。
一道前往的拉米亚翻了翻白眼,很认命地退到办公室外,还耳根子一片清静,顺便再一次膜拜宣妍口中超赞的画作。
梯台边,他看着书作,线条极为柔和,色彩朦胧带晕,很寻常的圣母像,但笔触却像是精绣的力道,细腻的以一针一线刻划出画者的渴望与祈求。
以高中生而言,手法确实是在水准之上,是他未曾见过的。
认识在威时,他以为他只是个落魄留学生,蹲在墙角画些近乎愤世嫉俗却又带着个人特质的讽刺性涂鸭,但慢慢地,随着时间,锐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向阳的温和,却依旧标新立异的表达其存在感。
每个画者都会有每个不同时期的作品,但这一幅圣母像确实让人感到温暖,只是那拜金的女人怎么会对这种画作有感觉?
难道是他对她有所误解?毕竟人是不能单看第一眼印象,也许……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对啊,她怎么那么狗屎运。”
“只能说男人的眼睛都瞎了,才会把她当公主看待。”
楼梯底下一连串的抱怨让拉米亚不悦地眯起眸子,暗忖着这艺术馆的服务人员态度有待加强,竟然在艺术馆尚未休息之前,就在楼下展示间私声抱怨。
他要不要鸡婆地跟王思忱说一声?
正忖着,却又听到——
“大家都嘛知道她败家败得离谱,全都是为了钓金龟婿,老是在跑趴,老是在勾引那些男人,会被钓上的,真的是蠢到可以。”
“就是啊。”
“最难以置信的,她居然钓到极品,真教人不能容忍。”
拉米亚微挑起眉。她们是没指名道姓,但光是这样的谈论内容,他已经猜到被批斗的人是谁。
“还跟人家装害羞,在那边说,对,就站在那边别动,呕~真令人想吐。”
“她懂画?她懂个屁,就只会拍马屁而已,就只有不知情的人才会上当,真没想到奉在威居然会笨到这种地步。”
“对啊,有够没眼光。”
“唉,没办法,这年头,就是脸皮厚的人才能睁眼说瞎话骗人,这种本事,我们都没有。”
“说得也是……”
说完,一群人又是咳声叹气,又是窃窃私语,声响远了淡了,但却在拉米亚的心中刻下一道道的痕迹,让他下了一个决定。
他想,他应该没有错怪她才是。
会被那么多人同时冷嘲热讽,那就代表必有其事。
况且,要是在威听信她的所有建议,真的打算根留台湾,把公司给结束掉的话……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无法掌握他了。
在威的油画极具水准,但他真正握有天份的领域是在涂鸦,唯有靠他,才能让他的天份散布到全世界。
不该停在这个当头,在威还没攀上顶峰,怎能在此刻抽身?
垂下眼,拉米亚心里已有答案。四方集团举办的商业派对上,冠盖云集、衣香鬓影,嘉宾全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大老和眷属。
会场上,以各式各色百合妆点,扑鼻香气代替了空调中的人工香气。大型水晶吊灯,各式罗马灯柱林立,晕黄灯火映照出金碧辉煌的气势。拱形沙发连座横置在宽敞空间里,而座前则是环绕的美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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