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的……」甄心繶强忍着眼泪,反射的退了一步。
「不是?好啊,那你把这杯酒喝下去,我就相信。」酒客甲倾身,伸手横过领台桌,准确的揪住她的手臂,另一手拿起酒杯。
「先生!请你放开我们服务人员!」梁成宥的脚步从快走变成大步跑,比甄心繶反应还快的出声制止。
「放开我!」甄心繶扭动手腕,欲挣脱箝制。
未几,梁成宥赶了过来,两手分别圈握在酒客与甄心繶的手上,要拉开酒客的掌握。
「有什么事可以用说的,不要动手。」他凛声劝阻,置于酒客臂上的手特别使劲。
「X,叫我不要动手,你还动手!」酒客甲吃痛的粗声咒骂,被迫松手。
甄心繶的手一获得自由,梁成宥也放开对酒客的箝制,可酒客甲的手一解除危机,便又接着作乱。
「妈的,你们这是什么饭店?看不起客人,又会对客人动手!」恶人先告状,完全略过自己的错误,颠倒是非,然后忿忿不平的掷出手中的酒杯。
梁成宥反射的迅速背过身,将甄心繶护在身前——
伴随着一记结实的叩声,酒液飞溅,后脑勺一阵刺痛,梁成宥闷哼,甄心繶的左肩还是被泼湿。
「经理!」甄心繶惊骇的低呼,没料到酒客会再来这一招,也意外梁成宥竟用自己的身体来替她抵挡对方的攻击。
之前的叱喝声已引来其他服务人员,酒客甲这个动作也让赶至的男性服务人员不得不上前出手制止,一左一右的架住酒客甲,其他的人则看着他的同伴,以免他们轻举妄动。
粱成宥抚了抚被砸中的部位,不意手才搁下来,竟发现满掌鲜红。
「流血了!」甄心繶看见那怵目惊心的血迹,一颗心跃上了喉头,强忍已久的泪奔泄而下。
「我是自卫哦!」酒客发现见血,心虚慌张的耍赖狡辩。
「经理,心繶先跟着你去医药中心处理伤口,这里交给我们。」
Benson赶到,接手处理,让已经被酒客当成目标的梁成宥和甄心繶先离开现场,以免冲突扩大。
「先把他们『请』进办公室去坐,我会顺便请示总经理怎么处理。」梁成宥交代道。
在饭店里发生这种事,因为牵一发会动全身,有许多层面需顾忌,所以不论是要向警方备案,抑或是提告,都不能意气用事、轻易决定,还是得先询问最高管理者。
「我明白。」Benson颔首,转身控制场面。
「经理,我们快走吧!」甄心繶迅速取来口布,按住梁成宥的后脑勺,微搀着他的臂膀,急急催促他离开。
「用不着这么紧张,没事的。」瞥见她吓得一脸惨白,活像受伤疼痛的是她自己,梁成宥一边走着,一边反过来安抚她。
刚刚那角度位置,对准的可是她的额头眉心哪!好在,他挡下了丢掷而来的酒杯,否则这如花似玉的面容就要破相了。
他没有深究反射的保护动作和仿佛理所当然的保护心态,到底是起源于何种原因,他只知道,幸好没有伤到她!
甄心繶看着他脖子、领口的暗红血渍,和口布渗透出的血迹,她揪着心、拧着眉,说不出话来。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他明明流那么多血,还说没事?
这可是为了保护她而受的伤啊!她的心正撼动着,温暖着,教她怎能平息,怎能镇定呢?
只怕是对他更加一往情深,更加无法自拔了……止住了梁成宥的血,却止不住甄心繶的眼泪。
医药中心里,梁成宥正让护士大姊处理伤口,明明不是伤者的甄心繶,眼泪却扑簌簌的掹掉,哭得当事者心神不宁。
「你……也有受伤吗?」护士大姊迟疑的问向一旁的甄心繶。
「没。」摇摇头,她哽咽的应声。
「那你怎么一直哭?」护士大姊纳闷蹙眉,调侃的为自己证明道:「好像我在虐待梁经理似的,我动作可是很『幼秀』的哦!」
「她是被吓坏了,所以才会一直哭到现在。」梁成宥噙着浅浅笑容,替她解释,以免让护士误会。
「也难怪啦,遇到疯子,谁都会被吓到。」护士大姊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一边替梁成宥上药,一边开骂。
「啧啧,那些人真浑蛋,把大饭店当成酒家了是吧?老是跑来喝酒闹事,当澳客很爽吗?是人就要有自知之明,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酒品差,还跑到外头丢人现眼?!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喝酒闹事的澳客太多了,偏偏服务业就是要一视同仁,酒又不能挑客人卖,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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