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那可能隐藏亦辰身世的玉坠,最快也要下星期才能拿到了。
换言之,方若海还会继续留在他家。
他暗下双眸,想着自己这几天来的异常行为。
前些天撞见她练舞,随后听见她的喷嚏声,他还以为是她身上湿透的舞衣让她着了凉,后来他发现她只会在他从花店回家,两人距离比较近时,她才会打喷嚏。能解释这情况的,大概只有对花香过敏这理由了。
之后,他从花店回家前,会先借花店后方深深房里的浴室,简单地冲过澡,洗掉沾染上他身的花粉花香后再进家门,而他也确实是没再听见她打喷嚏。
他这种行为……他要解释成什么?如同他对别人那般对她的关怀吗?若是如此,为何每晚踏进屋里一闻到饭菜香,他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那样的感觉,他曾有过,在芸心还在时。
芸心给他的,他很享受,但方若海给他的那份感觉,他却害怕。
怕什么?他怕什么?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轰隆”一声,外面又响起雷鸣。
林凡抬起眼,视线调向玻璃门外的街景。天若不下雨,他的恶梦、他的疼痛、他的害怕是不是就能不药而愈?
蓦地,他好像瞧见一抹黄色的身影站在对街,那身形……
他倏然起身,长腿一跨,人已拉开大门站在小小的遮雨棚下。
方若海身上套着刚刚从便利商店买来的三十元雨衣,双手抱着装有她做好的晚餐的猴子图样帆布提袋,站在路边等着过街。
雨幕下,她几乎睁不开眼,雨衣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哎哟,早知道三十元的雨衣这么没用,倒不如用那种黑色的大塑胶带套住自己就好,害得她现在直担心帆布提袋会被打湿。要是湿了,里面的饭盒碰了雨水,饭菜会冷得快。
她一手紧护着帆布提袋,就怕淋湿,另一手则当雨刷用,不停抹着自己满是雨水的脸。
她真不懂,为什么林凡会在向伯伯的研究室工作?更不懂他为什么还要在花店兼职?他明明是法律系高材生,有更多更好的就业机会啊。
她曾偷偷向国智堂哥打听过林凡的家庭。她知道林凡是南部人,爸爸是大地主,生活环境良好,还听说他爸爸在他满十八岁那年,就已把名下的部分土地过给他。
国智堂哥还说,林凡念大学时,就把地卖了,靠着股票和基金,赚了不少钱。所以他应该很有钱呀,光看他那个家的摆设和装潢就能证明他很有钱,就算不工作也不会饿死,那他为什么要来花店兼职呢?
天际划过一道白光,方若海惊跳了一下,飘远的思绪回到现实。
她看看左边,好多车,又看看右边,还是好多车。天雨车多,她想过个马路都很困难。什么烂交通嘛!
她试着往前踩一步,咻!计程车呼啸而过,她连忙缩回脚。
噢,不是说要礼让行人吗?她站了老半天,怎么没人礼让她一下?
她又试着往前走一步,咻咻!老旧公车冒着黑烟奔过她眼前,连带溅起一片水花,污水全往她身上打。
她闭上眼,紧护着帆布提袋,缩着肩向后退两步。
哇呜!她可不可以哀号?让她过一下马路是会怎样?不给过就不给过,没必要用污水赏她一个痛快吧?
忽地,她的腰身被钳制,双足被迫离地。双耳不断窜进雨声、风声、雷声,和往来的车潮声,她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双脚已回到地面。
她闻到熟悉的气味,混着会让她过敏的花香。
“哈啾!”不优雅地打了一个喷嚏后,她睁开眼,果然是他!
她笑咪咪地迎上他的视线,才要开口,便被林凡冷冷的语调和生人勿近的尊容给打断她将要说的话。
“你跑来这里干什么?”方才见她站在路边,左右晃动着小脑袋试图看清来车的画面,让他心一紧,没经过大脑同意,他就奔进雨中,横过车潮环住她的腰直接“搬”她过来。
方若海怔了怔,眼神抹过不易察觉的受伤,随即又奉上春暖花开的笑靥,“送晚餐来给你啊,没等到你回家,我想花店大概很忙,你应该也还没吃,所以我就过来啦!”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知道他生活作息固定,傍晚五点半就会回到家,今日过了六点半,迟迟未见他进家门,于是兴起送晚餐给他的念头。
她一番似是关心的话,迫得他只能瞪着她。
那吹得人心暖暖的笑脸上,沾着透明的雨水,雨衣的帽子根本挡不住这样的雨势,她的长发湿黏在颊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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