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我……」她想保持清醒,可她好累、好累,在又痛又麻的情况下怎会想睡呢?
不一会儿,她便陷入昏迷,黑暗吞噬了她……金碗儿被砍的伤口,除了胸口的那一刀伤得很深外,其他的都是伤口长,并没有伤中要害,不过送进急诊室的时候,她还是因为失血过多休克而采取紧急输血。
输血後金碗儿仍没清醒,医生说四十八小时内是关键,她尚未完全脱离险境,因此要住进加护病房观察。
宣镜宁的手缝了十几针,在急诊室外头等候,之後又坚持要待在加护病房外等她醒来。
他静静的站在病房外,几个小时後,身旁多了个个头比他高大,表情更加冷酷的男人。
男人一身肃黑,原本该与形象相符的彪悍的脸却秀气到接近阴柔,即使如此,却没有人会在第一眼的惊艳後忽略他浑身散发的肃杀之气。
「老家伙行动了?」于月问。
宣镜宁将脸埋在双掌之间。「你提醒过我的。」
「这一波没成功,以老家伙的性子,他会再玩第二次。这一次的这件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警方没有逮到那些歹徒,事情很难证明是老家伙做的。」
于月第一次看到宣镜宁这么心慌意乱的样子。「那女的……还好吗?」
「……她会没事……一定会没事!」
于月沉默了。她当然得没事,要不看宣镜宁的样子……都快有事了。
「那个女人……对你很重要吗?」
宣镜宁的极度焦虑化为失控的怒火,他—把揪起于月的领子,咬著牙道:「不要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
「那个叫金碗儿的女人,有可能会……」他的「死」字末说出口,宣镜宁的拳头就挥过来了,于月身子微侧,躲过那力道足以让人昏过去的猛拳。
于月冷静的眸对上了他燃著疯狂怒焰的眼,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你敢在我面前说出那个字,我会杀了你!」宣镜宁一个字一个字由牙缝里进出。
于月不带感情的开口,「我在你眼里终於看到了……完全属於她的位置。」
同样一个字,上一次宣镜宁只是警告他不准说,可这一回他却失控得动手攻击。
他知道宣镜宁是不可能完全忘了苏云白,可他也确定,在他心中,金碗儿的地位已经在苏云白之上,而且可以预料得到,以後这位置的比重会越来越重……
透过玻璃望著加护病房内的人儿,宣镜宁缓下了脸色。完全属於她的位置?
「于月,一个女人……可以因为爱一个男人而不要命吗?」
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众,于月沉默不语。
「她……在遭人砍杀的时候,我正在把那些歹徒引开,她可以喊住我的,可她没有。」一想到这里他就心如刀割,胸口绷得像要窒息,「在她的想法中,只要她一开口我就少了逃掉的可能,她……忍受著连大男人都尚且受不住的折磨,只为替我争取逃掉的时间……
「那些人一刀刀的落下,她却可以咬著牙忍下……那女人……我真是服了她了!」
说著,宣镜宁的眼眶红了。「你知道吗?我抱著她上担架的时候,她有短暂的清醒,那是被痛醒的,因为她的身体不断的抽搐,剧烈的颤抖,泪不断的流,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也许……在她已经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她还在坚持著为我争取时间吧?!」他的泪慢慢的汇聚,他一仰头把它忍了回去。
于月淡淡的道:「这份心意很令人感动。」
正是因为感动、因为发现自己的心意,所以他害怕。「于月,我记得你曾说过,她不适合当影子。」他深情的看著那仿佛听不见他心中的呐喊,执意再沉睡下去的女人,「你说对极了,连我都无法欺骗自己,一开始我会接近她,强迫她和我交往都是因为……把她当影子。」
他痛恨自己的卑鄙,他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去对待一个……爱他比爱自己还多、还深,甚至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的女人。
于月讶异。怎么办?这如同小孩般焦虑无助的话,竟是出自他这一向冷静又足智多谋的师弟口中?!
原来爱情可以使人坚强,也会让人脆弱。
「这个重要吗?」
「如果你是她,知道这样一个荒谬的开始,你又作何感想?」
「无法原谅。」
宣镜宁苦笑。「……是无法原谅啊。」
「那就永远不要让她知道那个开始。」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有容
宣镜宁
金碗儿
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