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他瞪她一眼,可手中卷她裤管的动作却轻柔极了,还让她的小腿置靠在他跪着的大腿上。
裤管被他轻轻挽上,见到膝盖处的红肿血痕,让向来冷情的他低咒一声,“该死。”
立即的,另一道声音响起,“对不起。”
“我不是在骂你。”
“喔。”但她就是习惯性会先道歉,改也改不过来。
他拿药水帮她消毒伤口,见她细眉拢了起来,他沉声问:“痛吗?”
她忙不迭点头,“很痛。”她也很想说不痛,可是药水碰到伤口上的感觉太真切,她骗不了自己。
逗趣的表情让他笑出声,脸色也和缓多了,“痛就知道以后要小心点。”他继续上药,动作却放轻放缓。
朱贞贞这时才注意到他右手手掌有伤口,像被什么东西割到的,伤口没有处理,好似让它自然结痂的样子。
他什么时候受伤的?她心疼得眉又皱了。
以为她又痛了,聂洛雷停下动作,“还痛吗?”
“你的手……怎么了?”
“喔。”他刻意避开这个问题,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伤口全是因她而来。“没事,捡东西不小心割到。”
捡东西?她想起来了,那天她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有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
是那次吗?如果是,她会自责,会气自己干么赌气不进去帮他一下,害他割伤了手。
“对不起。”
“怎么又道歉了?”
“没有。”她也不想多说,“就是太麻烦你了,还要你帮忙上药。”
“不麻烦。”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他依旧蹲跪在她面前,细心帮她处理膝盖上的伤,直到涂好药,包好纱布,这才卷下裤管.轻轻揉捏她的脚踝。
“还痛吗?”
她微微用了一下力,无奈的点头,“嗯,扭得满大力的。”
“连路都不会走。”他笑着调侃,可双手却帮她轻轻揉着。“等会儿还是得去看医生。”
“就跟你说是鞋跟的关系。”被他取笑,小脸不由自主一红。
聂洛雷看到她脸红的样子,不禁觉得此刻的她秀色可餐。
她身上散发沭浴乳的清香,没有香水和那些化妆品的污染,让她闻起来真是清爽极了。
她的皮肤很细致,也很白,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还有微嘟的嘴唇,像恶魔一样向他招着手。
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一股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窜。
“贞贞,我……”
朱贞贞包包里的手机适时响起,这突来的声音,打断了聂洛雷即将说的话。
她尴尬的取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彼端传来聂洛风的嗓音,因为话筒的声音很大,所以聂洛雷也听得一清二楚。
“对啊,星期天我没事……”
她看了聂洛雷一眼,他原本柔和的表情,却因为这通电话变了。
“好……好啊,那明天见。”
挂掉电话,她下意识想跟他解释,“明天你哥哥约我去……”
“随便你。”他站起身,恢复淡漠。
“其实我们……”
“如果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朱贞贞没再多吭一声,慢慢穿上已经断掉了的高跟鞋,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聂洛雷没有回头,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却踩痛了他的心。
没关系,会有人陪她去看医生,不需要他的担心。
今年冬天,真多雨。
周末早上,聂洛雷如往常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但视线却不在报纸上,已经盯着落地窗外的雨很久。
这雨突然下的,她应该有带伞吧?
还记得奶妈过世时,她为了替他撑伞,淋得很狼狈,隔天还生了病,这次应该不会了,不会有他这么过分的男人,聂洛风会帮她撑伞。
不晓得昨天她有没有去看脚?下班应该有叫聂洛风陪她去吧,他知道那个死赖着他家的男人昨晚很晚才到家。
看了挂钟,已经快十点,他们见面了吧,她会怎么笑?温柔的?灿烂的?腼腆的?还是有连他都没看过的笑容?
“大少爷,早。”
佣人一声恭敬的道早,打断聂洛雷的神游,教他一怔。
转身看向楼梯,只见聂洛风穿着一套黑色真丝睡衣,懒洋洋的从S型的楼梯上往下走,睡眼惺忪。
“珍姨,今天早餐吃什么?”
“大少爷,今天的早餐是鱼片粥、蛋炒肉丝、蜜汁鸡腿、青椒……”
没等珍姨报完菜名,聂洛雷饱含怒气的声音已经响起,“你为什么还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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