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跷、跷课?!”颜米琳呆呆地问。她从小到大,没跷过课耶!
“嗯。敢吗?”
颜米琳起初有点犹豫,跷课……不好吧?如果被记旷课怎么办?被处罚怎么办?也许学校还会通知家长耶!
可是……他破天荒主动靠近,不再刻意闪躲,此刻他脸上那抹笑,淡淡的,却令人感到一阵暖意,让她想不顾一切跟他走。
反正……被记旷课、被处罚、通知家长,这些都没有关系。如果现在她拒绝了,这种机会还有第二次吗?
颜米琳推开椅子站起身,坚定地点头。“我、我当然敢。”
孙兆钧给她一抹赞许的笑,然后别过身。“那走吧。”也许他们同时跷课的这件事明天就会传到小姐耳中,但是现在的他不愿想那么多。因为今天这份仅有的自由,稍纵即逝。
每次总在与她眼神交会时,看见她眼中的难受,带着不解与疑惑,显然是不懂他为何这样对待她,令他心中一紧,但是又只能藏起自己的情绪。
所以有些话,他想趁这个机会说清楚,他不想再看到她露出那种眼神了。
顾不得同学们的窃窃私语,颜米琳赶紧跟了上去。
孙兆钧绕着校园走,却有十分钟时间是什么也不说,也没有回头多望她一眼,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傻傻地跟在身后,因为从前她总是这么做。
颜米琳胆颤心惊地走在后头,望着他的背影,不断猜测他的用意,最后随着他的脚步来到顶楼的空中花园。
早晨的太阳温暖和煦,阵阵微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孙兆钧双手撑在围墙上,由上往下俯视校园,站在旁边的颜米琳悄悄打量起他,发现他的嘴角始终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让她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
他平时不太常笑,总是面无表情的,今天的他和平常很不一样,但她喜欢他的笑容,从以前一直到现在都是。
“你……找我有事?”
孙兆钧斜睨她一眼,语气态度轻松自若。“模范生,跷课的感觉如何?”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她一问完,自己先脸红,很怕是自己想太多。
他垂眸,笑意逐渐敛去。“你很气我吧?”
“气你?”颜米琳愣了愣,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总被他拒于千里之外,累积在心中的不愉快,也就完全抒发出来。“是很气啊!以前是气你连再见都不讲,现在是气你有了美女就忘了老同学。”
这不是她平常说话的语气,至少他没听过。这个胆小的家伙,原来也是有脾气的。
今天的天气好得不得了,孙兆钧抬头望着蓝天和白云,不禁一叹。“唉……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说说看啊!原因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气闷地瞅着他,眼神哀怨。
“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我爸过世,我妈受到打击开始天天喝酒,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家里的生计都是靠邻居和亲戚伸出援手,直到有一次,我弟重感冒送到医院,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感冒并发重症,当时我几乎以为我要失去他了,但是我妈却还是活在酒精里,什么也不知道。”回想那时的焦虑无助,孙兆钧只能摇头苦笑。
“孙兆钧……”他嘴角苦涩的笑令她有些不忍,但她本来就口拙,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好。
瞧她一张小脸揪成包子脸了,他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反正都过去了,别担心。”
“然后呢?”
“透过我叔叔的帮忙,才找到我爸以前的好朋友汪叔叔,他帮我妈戒酒、找工作,收养我跟我弟。汪叔叔就是心恬的爸爸……”他看见她惊愕地“啊”了一声。
“那你跟汪心恬……是什么关系?”这是她心中好大好大的一个问号,不如就趁今天问清楚吧!
他对汪心恬处处呵护,她想喝水,他会适时递上,午餐时间,营养午餐、筷子汤匙也是由他张罗,她去教师办公室,他也一定在外头等待。这样的举动看在她眼里,就像是男朋友替女朋友做的事一样。他们……是吗?
“汪叔不求回报,收养我们兄弟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也还没有能力回报,但我应该做些什么吧?后来汪叔才说,要我多照顾小姐,她不懂事,常闯祸,要我多盯着点。”
于是,他和小姐就成了这样的关系,他曾听说过,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小姐与保镳,他也谨守着这层分际,如此而已。
颜米琳懂了,心头酸酸的,不知道是心疼他的遭遇,还是吃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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