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祖晋人眼末睁开。
棠春不确定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是在叫谁。
「就是在叫妳。」他皱了皱眉,眼皮还是紧紧闭着。「妳叫棠春是吧。」
棠春狐疑地看向他。「是啊。有事吗?」
「妳会摄影吗?」他不动如山地问。
「摄影?」
高令晖知道祖晋人的意思,代为解释道:「阿晋是从事摄影的,他最近在找帮忙的助手。」
「喔……」棠春长长地「喔」了声。这个男人是摄影师?怎么看都不像咧,要她猜,她觉得他还比较像混黑社会的,因为他看起来好凶。
「摄影,妳会吗?」等不到答复,祖晋人再问了一次。口气不怎么好,但不是因为下耐烦的缘故,尽管他确实是没什么耐心。
「不,我不会。」棠春老实地回答。他需要的助手应该也是要会摄影的才行吧,她不会,但并不感到可惜,因为总觉得跟这个人共事有点可怕。
「不会也没有关系吧,反正你只是需要一个帮你拿反光板的助手而已呀。」高令晖怕棠春被祖晋人吓得却步,笑笑地又道:「棠小姐,其实阿晋人真的很好,只是睡眠不足让他火气有点大,妳别在意。」
瞥见一旁书架上的杂志,他突然起身将杂志拿下来,翻到其中一页。
「阿晋的摄影技术很棒,妳看,这幅照片就是阿晋照的。不过有点久了,大约是去年这时候拍的。」
高令晖将杂志摊在棠春面前,她也不好意思不看,只好低头去看那幅照片。
是风景照,拍的是断崖和天空……呃,不,是一株长在断崖边的矮松树。视角由下往上照,照出险崖植物为了生存,努力攀向天空的一种生生不息的毅力。
触着照片里的松树,棠春感动得掉下眼泪。
「棠小姐?妳怎么了,不舒服吗?」高令晖讶异地看着棠春滑落颊上的泪,竟觉得像有虹的光辉?
他知道阿晋这照片拍得很好,但有让人感动到掉泪的地步吗?
棠春吸吸鼻子,摇摇头道:「不,我很好,只是我的植物情结在作祟。」喵喵说的没错,她的确很植物,可是这不能怪她呀。
「植物情结?」高令晖不懂她的意思。「阿晋?」他什么时候凑过来的?
祖晋人看着棠春感动地看着他的「生命」流泪,考虑了许久,才开口道:「妳喜欢这幅照片吗?」
棠春抬起泪眸,恰巧望进他夜色一般的黑眸里。
「回答。」他不喜欢她慢半拍的反应速度。
仰起脸,她道:「不是喜欢。」事实上她对摄影一点研究都没有,也不懂得分辨一幅照片的好坏。
「那,是什么?」祖晋人追问。
棠春望着照片道:「是同情、怜惜,还有钦佩。」这就是她对那棵崖松的全部感受。
祖晋人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打破窒人的寂静,他扯出一抹淡笑,伸出手道:
「我有这个荣幸请妳当我的助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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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棠春在左,喵喵在右。
所以妳就答应了?
「嗯,因为他那句话说的很诚恳。」棠春回想起方才在会议室,祖晋人伸出大手请她当助手时的情景。
老实说,他这举动让她很讶异,她甚至有点怕他,所以并没有马上就回答。
迟疑许久,反而是他先握住她的手。有点意外的,他掌心传来的温暖削减了一点她对他的恐惧。先入为主的观念一摒除脑后,她就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诚意,他是真的要请她当伙伴:她向来无法拒绝善意的邀请,于是她回握他的手,接受了这份工作。虽然她对摄影工作一点经验也没有。
「我觉得他是个没耐心的人耶。」手里捉着祖晋人抄给她的工作室地址,龙飞凤舞的字,看得她有点吃力。「不过他人倒真的满好的就是,我跟他预支薪水,他竟然把提款卡拿给我,要我自己去提,说明天工作时再还他。」
这人是凯子还是白痴?喵喵有点难以置信。
「应该都不是。可能是我看起来不像会骗人的人,所以他才那么放心吧。」小小赞美自己一下,不过分吧。
喵喵白她一眼。真正的骗子通常看起来都不像个骗子。何况棠春看起来比较像是会被人家骗的。
「说的也是。」棠春皱起眉。「可是,他怎么会相信我呢?他又不认识我!」他甚至连她的联络方式、住址、电话都没问,他就那么相信她明天一定会带着提款卡去找他报到?
那么妳会拿着他的提款卡把他的存款通通领出来,然后跑去躲起来吗?真搞不懂棠春,有钱可以拿就好了,干嘛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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