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十一点十五分,这是左淳茵二十五年来第一次一个人在外头,超过十一点还没到家。
“我们走三站了。”莱德捧着咖啡杯,看着她小巧的鼻尖。“你等会儿要坐公车回去吗?”
“嗯……好像剩最后一班车了。”她微微羞赧的瞥了他一眼,被他看着,她心跳会持续加快。“等一下要赶快出去等车。”
“OK。”说是这么说,但是他们两个却静静的肩并肩,继续望着窗外,没有人有匆忙起身的动作。
然后忘记是谁先开口,两个人又开始聊了起来,一直到路上的车越来越少。
“好像没车了。”莱德注意到,有好一阵子没公车经过了。
“算了,才四站,再走下去好了。”饮尽最后一口咖啡,左淳茵一点也没有急着回家的模样。
闻言,莱德难掩喜色。他当然是故意拖延时间的,夜色这么美,女孩这么可人,哪有三两句就道别的道理?
他定定的凝视着她,这次是看着她整张脸,看着她沉静的眼眸。
“干么?”她擦了擦嘴,被看到羞窘了,笑得腼。
望向她的唇瓣,莱德的眸底深沉了些。
“我真想绕远路。”他坦然的说出心底话,“想再多跟你走段路,想再多跟你聊天。”
喜悦袭上左淳茵的心口,她也无法遮掩愉快的感觉,双颊透出两片酡红,只能假装去放置空杯子以分心。
她很怪,脸颊好烫、头很晕,而且整个人陶陶然的,好像飘在半空中似的,仿佛被人下药了。
回过首,莱德已为她把皮包拎了过来,这个男人,好像本身就是迷幻药。
他体贴的为她拉开咖啡厅的玻璃门,室内外温差超大,一开门就是一股冷风灌进。
“我们快走吧!越来越冷了!”依着刚走来的方向,他记得是继续往前走,只是才迈开步伐,却发现左淳茵转了弯。
她走了几步,回头瞧着他,可他却怎么样都想不通。她明明说直走到第三个路口要过马路到对面的,为什么现在在这里右转进巷子?
“你不是想知道路怎么绕吗?”她紧张的哑着声,一双眼往地板看。
莱德双眼熠熠发光,喜出望外的奔上前去,“是啊,你好好带我走一次,以后我才知道怎么带女孩回家,可以多绕点路。”
左淳茵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两个人一切尽在不言中,一高一矮的身影隐没在夜色当中。
那天晚上,她一点半才到家。
父亲留了字条要她明日早餐时给个交代,母亲偷塞字条在房里,问她跟林子观怎么了。
她第一次不想理那些字条,只知道,这天晚上她头一遭在洗澡时忍不住哼起歌来,而且即使喝了咖啡一样很好入眠,还作了很幸福的好梦,带着笑意,一觉到天亮。左淳茵一个字也没吭,主厨之战却如火如荼的展开,整间饭店都在注意这件事情,与正式比赛的日期。
事情发生的隔天,林子观一大早就在餐厅嚷嚷,搞得事情誓在必行,还外加众所瞩目,而他们两人也陷入冷战,他再也不载她上下班,上班期间更互不交谈。
当然,林子观还把那晚的事情当说书话本,说得是义愤填膺、加油添醋,都快说成一个被背叛的可怜男儿了。
“所以说,你没有移情别恋?”艾珍不知道从哪儿下这种莫名其妙的结论。
左淳茵无奈的白了她一眼,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觉得自己没资格回答。
林子观不知道,他跟她吵翻之后,父亲还要她做早餐报告,说那天为什么晚回家,再报告跟他吵了什么架。
她一点也不想说,于是头一次大胆的跟军人父亲说,她跟子观的事是私人感情,希望他们不要多加干涉。
他更不知道,那夜过后没几天,就有另外一个人陪她上班。
莱德很迅速的找到她家附近的空屋租下,从饭店撤了出来,还一脸无辜的说,他本来还不知道要找什么地方落脚,现下有个认识的人,住在附近安心多了。
她既惊又喜,却不敢期待太多。
莱德很顾及她的感受,总是送她到前一个路口就道别,一来怕林子观误会,二来也怕她同事看到。
但是每天晚上下班后,她会迫不及待的出去,莱德总在约定的地点等她,他们会一起走回家,还会去吃个宵夜,天南地北的聊。
“你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啦,大家都急死了。”艾珍戳了戳她,“今天就要比赛了耶!”
“我哪有无所谓啊,就是知道今天要比赛,我才请特休啊!”她噘起嘴,没好气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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