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有感而发,说他比大哥还要可靠。
虽然这很有阿谀拍马屁之嫌,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申卫然是个有肩膀的好男人。
谁要能跟这男人过一辈子简单平淡的生活,都会是祖宗积了八代的福气吧。
忍不住回过头看他的睡脸,悄悄的,以为神人不知的伸出食指隔着一点点的距离描绘他的轮廓。
他的额光洁饱满,他的眉浓密成剑,他的睫毛卷长得像把小扇,他的鼻刚毅果断,他两侧锁骨凹陷出诱人的风情。
申卫然的眼猝然睁开——
「我可以确定你在偷看我,哈我吗?」
她像做坏事的小孩被捉到一样,害羞之余一迳嘴硬,「少臭美了,你剔牙、抠脚板、打哈欠我又不是没看过,印象破灭了好不好。」上厕所必带报纸进去,一去没有一个小时不出来,害她每天眼睛睁开就是要跟他抢厕所。
申卫然撑起一时,用另外的手指卷起她稍稍留长了点的头发玩。
「想不到你观察入微,把我看得那么仔细,都这样了……你还要否认说你没有爱上我?」
路猷雅抢回自己的发,「你被太阳晒晕头了。」
「是啊,我晕了。」他顽皮的噙笑,头一旋歪斜着窝进她的大腿,蹭啊蹭的寻到自觉安稳的位置,然后悠闲地伸直长腿。
「欸,你这人。」想怎样都来不及了。
「想放天灯吗,晚上?」
从他躺着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圆润洁白的下巴还有微翘的嘴角,视线沿着她修长的颈子婉蜒到领子下令人遐想的乳白色肌肤,他发现自己不该长大的地方迅速膨胀了。
路猷雅用指头戳他。「申先生,元宵过去很久了。」
「谁规定只有元宵才能放天灯,我想放就放,你没听过心诚则灵?」她的指头在移动,有些痒,是心痒。
「不要拖我下水,我没有想求的。」她刚刚经过大量劳动,水份都还没补充回来……欸,这过动儿。
「不求父母身体健康,不求老板加薪,不求个好老公相伴,那……就求世界和平吧。」
「反正你不打算放过我就是了。」跟他一起时,她常常违背自己的意愿,可这意愿又违逆得那么行云流水,自然得就像她应该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跑,没有半点不愿意。
「你等我做个好东西给你。」他丢下话跟笑容,咚咚咚的跑过起居室,上小仓库找他要的材料去了。
几分钟后没事找事做的男人回来了,他怀里、手里揽着的是一堆竹条、铁线圈等等等等等材料。
他兴致勃勃的开始动手做起劳作。
路猷雅把下巴靠到两腿中央,看他用刀子篾竹片。
「不要太崇拜我,我会害羞。」就爱逗她,乐此不疲。
「我说我们最近为什么这么闲?」
「谁说我闲着,我不是正忙着?」他哪会不知道她指的是哪回事,他手上的建筑案子不时被别家公司的接案人抢去,还有几笔适才谈妥可业主又打电话来取消。
这不够诡异吗?
「有人故意捣蛋?」这让她想起了萧夏川经常使用挤兑步数。
「捣不捣蛋我不知道,不过,你要知道不管任何行业,赔钱的生意不长久,而且,」他晃起一根指头。「便宜没好货,有人会后悔的。」
盖房子嘛,不是纸扎屋给往生的人,烧一烧就可以,不管盖的是公厕还是高楼用的,可要是货真价卖的水泥钢骨,有人想这么玩,他又怎好去阻挡别人败家的行为?
他向来也行善不余力的好吗,虽然就几袋白米的捐赠,偶尔放饭给流浪狗吃,构不上好人好事代表,所以,那个在背后扯他后腿的人有种就用力的扯,最好真的能扯痛他再说。
「可是没工作上门,公司没进帐,我很烦恼。」
之前那万人空巷……好啦,太夸张了些,但是人满为患的盛况很久不再了,老板要是失业,她不是就得要饭去?
「你劳禄命,嫌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够多啊?三不五时享点清福,人生不就这样嘛。」知道她在担心还不出钱来,这小妮子干么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压力太大可是会掉头发的。
「所以,我们放天灯可以祈求生意好转吧?」她一门心思还在上头转。
「可以啊。」
「我也要帮忙!」她活了过来。
「看谁的天灯飞得高,输的人请吃冰。」他念念不忘夏天没吃到的冰品,两人打的是南辕北辙的主意。
「放天灯是为了祈福,不是为了打赌吧?」这男人脑袋里的逻辑跟别人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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