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来那么大权限?真的时势比人强,这家LoungeBar是台中首区一指最热门的Bar,通常只有客人进不来的问题,没有缺少客源的事情发生,再来,这家店就是申卫然的作品之一,老板有令,不可怠慢。
总算耳根清静。
申卫然举杯像酒保致谢。
酒保颔首后,转回去擦拭酒杯。
「如果没事我要回去了。」看表,都午夜了,他不放心小雅一个人在家。
「急什么?」申亢揽住他的肩膀。「人家说三个臭皮匠也能凑出一个诸葛亮,你把详情说说,我跟小四可以替你参详参详,你说如何?」
「我只看到你一肚子坏水。」
「你怀疑我的智商?质疑我的能力。」申亢眯起他细长的眼。
「女朋友是我的,我自己会搞定,不需要狗头军师。」不劳鸡婆。
「听你的口气,人还没拐上床……还没吃干抹净?」不是他好奇,而是向来只有女人追申卫然的纪录,从来没有他追马子的过往,他家老大申无敌已经栽在爱河里长醉不愿醒,现在又多个老三,爱神终于把箭对准他们家的男人了吗?
姑婆要是知道会乐坏的。
「申亢,我警告你别用那种口气说小雅,她不是随便的女人。」他跟小雅毫无进展是事实,要不然早一个拳头过去了。
申亢朝申烽火挤眉弄眼,然后宣告,「小子,你完蛋了。」
「要你管!」申卫然以为他指的是栽在路猷雅手中。
孰知——
「你知道小霁回国了吗?姑婆要她在家族聚会时出现,顺便给你一个惊喜。」这才是他要完蛋大吉的事。
「小霁?」申卫然有些茫然,然后攒起了眉。「没印象你说的是谁?」
忘了?会不会太离谱了?
申亢跟申烽火面面相觑。
「你忘了,你小时候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啊?」
这颗地雷,够劲爆了吧?
事实证明申亢想太多了——
申卫然风马牛不相及的耸肩,「那关我屁事?!」
耶耶耶……未婚妻欸?两只丑不拉几的天灯就摆在墙角。
申卫然不让人动,说是未成品,不过他却用朱漆在上头写上两人的名字,斗大的字看起来超好笑。
这是他一点小毛病,只要是他的所有物,他都会在底部用刻刀还是笔写上他一个「然」字,表示东西已经是他拥有,生人勿动。
够孩子气吧!可又童心盎然。
没有赤子之心的人做不来他的工作,创造不出来那些天马行空的房子。
他有一间抵死不让人进去参观的房间,里面都是他多年来所做的模型,任何人只要进去里面,恐怕只有惊叹再加上惊叹,然后是无止境的崇拜了。
她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获准进去时看见的情况。
申卫然是天小,建筑的天才。
这样捧他,他却不屑的弹她额头说:「天才是幌子,大家看到的只是表面,谁看到我彻夜找资料,到处勘景,绞尽脑汁后,地板上揉掉的绘图纸,还有电脑烧坏的电池?」
那副跩跩的模样,哪里谦虚了?
可那个常常令人又气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男人现在不在,几个钟头前打电话回来说是建筑会议后还有聚餐,大概没办法在午夜前回来了。
于是她只能自己打发时间。
看完了「终级警探4」,对老而弥坚的布鲁斯威刊还是挺佩服的,那种高难度的追赶跑跳碰看起来跟年轻人没得比了,但是精神还是很可嘉的,听说「法柜奇兵4」也要出来了,管他哈里逊福特已经是阿伯级的人物,她心中的印第安那琼斯博士,还是永远不老。
抱着半盆爆米花,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路猷雅留下庭院的照射灯,进浴室刷牙,换上棉睡衣,就寝了。
申卫然不在家,这个家有点冷,有点空,快点回来吧……
月光如镰刀,一把一把收割着人类的梦境。
辗转反复才沉入黑甜乡的路猷雅睡得浮沉。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彷佛依稀听到铁门被打开的吱哑声,她倾耳去听,却没了声息。
是风声吧~
又过半晌。
木质地板发出了呻吟。
不是错觉,有人进屋子来,是申卫然回来了吗?
应该不是,灯没亮,他那个人脚步声通常是大剌剌的,是谁?临睡前她记得把门上锁了。
不过,那种防君子防不了小人的门,实在不提也罢!
她翻转下床,一时间找不到可以防身的工具,只在抽屉摸到一把预防停电时救急的警用手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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