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去找到最好的烫伤药膏,你躺着,我再替你多上一层药膏,看看能不能好得快一点。」
透过关系拿到手的药膏自然比那些劳健保的东西要顶级,他可不要往后有疤痕留在他的女人身上。
勤快擦药,那个半夜被他挖起床的申烽火如是说。
他也打算彻底执行,把药膏当石膏使,只希望他的小雅可以少受点苦,早点痊愈。
墙上的挂钟指着凌晨四点,看起来一夜没睡的男人毫不手软的把那不知道哪来的药膏往她手上擦,很快,药膏抹过的地方一片芬芳清凉,这让路猷雅吁出了一口长长的气。
「能睡就睡。」他轻声道。
「你呢?」
「擦完药膏我也会去睡。」
「嗯。」她眼迷离了,「谢谢……」
「你跟我之间永远不要说谢谢。」
不知道她听见没,申卫然抬头,看到他爱着的人儿已经阖起双眸,呼吸放缓,额头的热度也因为这样稍降了下去。
庭院外的虫声唧唧,透过月光传递了进来。
晨光微染。
少了一只手,生活起居什么都不方便。
申卫然没说二话扛起照料路猷雅的活,她一起床牙膏已经挤好放在牙刷上,毛巾是热的。走出浴室,早餐在桌上,午晚餐是申卫然亲自下厨,虽然只是把「姑婆牌」菜汤放进微波炉然后拿出来装盘,她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坚持自己还有一只手不肯让他喂食,穿着围裙很有居家味道的男人,只好坐到她对面。
这么贤慧,害她好心动。
「不让我喂你,不然你喂我。」
嗄,歪理!瞄着他一双好端端,甚至觑空吃她豆腐的手,路猷雅用汤匙敲他手背。
这人,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很显然,申卫然就算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也不想身体力行,不过坏他好事的人很快出现——
「有人在家吗?我是拈花惹草花店的送货员,有客人指名,要送花给路猷雅小姐。」
找了半天找不到门铃的花店店员,拉起了嗓门鸡猫子鬼叫。
申卫然拉长了脸出去,拉长了脸进来。
这时间,路猷雅已经趁机把早餐赶紧塞进肚子。
「这花很臭,我拿去丢。」阴森森,冷飕飕,申卫然身上的气温顿时降到零下三十八度。
「怎么?」一大束怒放鲜花,他手捧着还超过他的头,一看就知道所费不赀。
「你赶快看看花是谁送的?」
附上的纸片有着萧夏川的字迹。
「这该死的家伙,我还没找他算扯后腿的帐,这会儿倒是明目张胆追起我的女人来了。」
送花送到他的地盘上,真个不知死活!
想挽回旧情?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
「喂,反应不要那么大啦。人家上面写了祝我健康,没别的意思。」他是怎么了,一副打翻醋坛子的表情。
「你喜欢人家送花?」
「谁不喜欢?」女人家,有谁不喜欢花的,不要小题大做啦大爷!
申卫然冷脸把手上的花住垃圾桶一塞,回身去打电话。
一把美美的花,真是可惜了。心里还在惋惜,那个孩子气的大男人重新踱了回来,宣布——
「以后,除了我所送的花你可以收,闲杂人等一律不许!」
路猷雅啼笑皆非,「帅哥,你从来没送过我花好不好?」就连一朵也不曾。
二十分钟后,她承认自己不应该嘴快说错了话——
花海。
并蒂莲、玫瑰、向日葵、太阳花、风信子,爱丽丝、桔梗、马鞭草……凡是说得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好险,就剩下花牌花圈没送。
每束花都有名称,什么炙热的爱、浓情蜜意、小熊捧玫瑰、金莎巧克力、真爱宣言、我心属于你、神仙伴侣,她还神鸥侠侣咧。
花,很美,可是,钱是这样花的吗?随便数一数都逃不了六位数字的浪费。
要是能折现该有多好!
慢着!这不是重点,就为了萧夏川的一束花……这表示输人不输阵,还是这男人心中很、爱、她?
一想到这,她心里甜滋滋的,连痛处也给忘了。
看得出来这片花海有讨到她的欢喜,申卫然一点都不心疼花了不少钱。
「来。」拉着忘情的情人,木造长廊是唯一没被「污染」的地方。
「等一下啦,我得找花瓶还是水桶把这些插起来。」数量众多,她大概得拿出去做慈善才能把这些花消化掉。
「不用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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