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这么残忍,竟对一个如此娇弱的女子下此毒手?要是查出凶嫌,他发誓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不知道是不是王洛尧的手劲握疼了宛瑜,她忽然蹙了蹙眉,发出细小而模糊的低吟。
“好痛……”
听见她的声音,王洛尧既惊又喜,急切地问:“宛瑜!你醒了?你还好吗?哪里痛吗?告诉我!”
痛?对,她感觉自己全身都痛,特别是她的头,疼得像是有一支打击乐团正在里面敲打。
忍受着头部的疼痛与晕眩,宛瑜慢慢地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天花板,她转动眼珠,将屋内扫视一圈,很快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她说话的声音虚弱得像是刚出生的猫咪。
“别怕,宛瑜,你在医院里。”一缕温柔的低嗓响起。
是谁?谁在对她说话?
循声望去,她撞入一双写满担忧与焦灼的黑眸中。
那双眼睛看起来充满怜惜,仿佛比她更痛……
她记得这双眼睛,而且是那样熟悉……
但,他是谁?为什么她想不起来?
“我……我的头好疼。”
“你受伤了,宛瑜。你除了感觉疼,会不会头晕或者想吐?”王洛尧关切地握着她的手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会从楼梯上跌下来?”
从楼梯上跌下来?
是了,若不是从楼梯上跌下来,她怎么会觉得全身都好痛?
但宛瑜随即惊恐的发现,当她试图回忆撞伤时的情景时,她竟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受伤!
“宛瑜?”王洛尧微蹙起眉。她有些不对劲!
宛瑜重重摇头,再摇头,但她的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宛瑜慌乱地拍着自己的头哭喊着,“我想不起来!”
“宛瑜!”王洛尧急急将她纳入怀中,心疼她所受到的苦痛。
没想到,她竟害怕地缩到病床另一侧,用一对陌生、惶恐的眸子望着他。
“你是谁?请不要碰我!”
“宛瑜?”王洛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整整三秒后,他双目喷火地转向一旁的医师:“天杀的!这是怎么回事!?”
陈医生连忙趋前为宛瑜做检查,但宛瑜太过激动,完全不肯配合,他不得不召来护士为她注射镇定剂,好不容易才使她冷静下来,再度睡去。
王洛尧望着她脸上的泪痕,绷紧了下巴,掉头望向陈医师。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她好像完全不认得我了!”
“尊夫人似乎有记忆混乱的症状。详细的情形还不清楚,但我们会尽快安排检查。”
“记忆混乱?”
“我们称之为心因性失忆症,是一种选择性的反常遗忘现象。”
失忆!?王洛尧感觉自己呼吸一窒。
她遗忘了过去的一切,忘记了他们相处的种种,忘记了他以及他们相爱的纪念日!?
王洛尧蓦地脸色惨白。
老天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难道上天从他身边夺走的还不够多?在他与宛瑜好不容易相爱相守之后,老天却夺走她的记忆!?
他忽然有种荒谬的预感——也许,他将再也找不回和宛瑜共有的往日时光!一年前。
王洛尧始终记得遇见邵宛瑜的那一晚。
那是德睿.莫林的结婚周年派对。这个从瑞士追妻追到台湾的金发碧眼贵公子,为了庆祝结婚周年与祈又宁终于“有了”,特地包下豪华邮轮,举行盛大的派对。
身为死党的他,当然也在受邀之列。
德睿特地包下豪华邮轮,开放船内所有的娱乐设备——舞厅、酒吧、赌场、KTV……让所有宾客玩到尽兴,这俨然成为一座海上的不夜城。
德睿广发邀请函,上船的宾客近千人,来来往往的名车将港口挤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以收到德睿.莫林的邀请函为荣。
但王洛尧却避开喧闹的船舱,一个人走到甲板上抽烟。
不一会儿,阿震一身酒气地从船舱跑出来,笑着大叫:“尧!你在干嘛?别一个人站在那里,快过来跟我们拚酒,咱们一起痛宰德睿!”
“我抽完烟就过去。”
“快点!德睿那个臭小子好会喝,他已经把世纬灌醉了!”
想像董世纬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王洛尧不由得笑了,“好,知道了!”
当年在UCLA求学时,他们四人很快就结为莫逆,走到哪里都焦孟不离。他们一起把马子、一起跑趴、一起参加社团,回台湾后,即便四人都陆续挑起家族事业的重担,仍会抽出时间不定期聚会,闲扯之余也交换生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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