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录音笔是你放的?”方百成的眼光蓦地扫射向他。“你这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派你来的?”
阿冕又是一记冷笑。“当然是老狐狸派我来的。”
“老狐狸……”几个人同时都震慑住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这个服务生模样的年轻人说的是真是假,因为老狐狸代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吴利来,可是他有可能派个年轻人来对付他们吗?
“你不要在那里胡说了。”谢政岳第一个恢复过来。“我们不认识什么老狐狸,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快走吧。”
阿冕毫不领情的说:“今天的事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当做没发生,你们打了人,我要你们后悔莫及。”
“你这家伙到底是打哪冒出来的,口气还真大啊!”张水来啧啧称奇的打量着他。
阿冕用眼角睨视着他。“我们不是每个月在股东大会上都会见面吗?张董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张水来上下打量他的装束。“每个月的股东大会?”
虾米啊?
“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何焕昌蹙着眉心。“现在要走还来得及,如果等我们改变心意,要追究这丫头偷录音的行为,你们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你们最好追究,大家法院见。”满不在乎的说完,阿冕看着郭祥仁。“经理,救护车叫了吗?”
“呃——叫——叫了。”阿冕好像换了个人,神态和语气都和平常不一样,让他不由自主听他的。
“很好。”他扬扬嘴角。“还有,这些人对姝妤使用暴力,报警吧。”
“你这家伙,少在那里给我嚣张了!”方百成又发作了,开始破口大骂,但碍于阿冕人高马大,不敢动手。
“我会比你们嚣张吗?”冷漠的讥讽又充斥在他眼底。“明目张胆在这里讨论怎么把别人家的钱挖走。”
“你到底是谁?”谢政岳已经开始感到心惊胆跳了。
吴利来不相信年轻人会做事,因为年轻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在这世上,他唯一信得过的年轻人只有四个,那就是他的儿子……
“谢董事,你的头脑果然是最灵光的,难怪可以策划这个掏空案,当主谋真是当之无愧。”
阿冕倏地摘掉黑框眼镜和伪装的假长发,抹去过浓的怪异粗眉,拔掉黏在两鬓的毛发,顿时,蓄着俐落短发又拥有一双剑眉的他,成了十足的美男子。
几个人腿软的惊吓不已的看着他。“冕少……”
麦尬!堂堂吴家二少爷怎么会变成了这里的小弟?他们千防万防,就是没有防到他会到这间料理店来埋伏,真是失策啊!
“录音笔给我。”吴子冕锋利的眼神直视着张水来。
张水来拿着录音笔,一时很想当场昏过去算了。
他当然不能交出去,可是又不敢不交,吴子冕是什么人,心狠手辣跟他爸是一个样,哪容得他不交出录音笔?
“张董事,你千万不能给他!”谢政岳急了。
证物不交出去,还有得转圜,一旦交出去,不是自找死路吗?
“对了,谢董事,忘了知会你一声。”吴子冕黑眸灼灼的盯着他,声音在包厢里显得低沉有力。“你儿子谢凯钧私自从公司里调走的钱,每一笔我都让人从删除的档案里抓回来,也记录起来了,而且已经报警处理,相信警方明天就会去你家拜访了。”
他们几个内神通外鬼,计划掏空利来玫瑰的百亿资产。
他爸爸确实敏锐,只嗅到一点点不对劲的气息,就把这个头痛的任务丢给他,并嘱咐他要亲自执行,不可打草惊蛇,而他也不负期望的在最短时间里取到他们犯罪的直接证据——录音笔。
后续的事会有公司的法律小组来接手,他唯一的失策就是让姝妤遭受了池鱼之殃。
“冕少,我想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张董事说的没错,万事好商量啊冕少,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他懒得理会那些惊惶失措的人,冷冷的越过他们,大步走过去,将姝妤轻轻抱起来,顺便拿过录音笔。
他又怜又爱又疼又惜的将人抱在怀中,走出包厢。
外头,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他同样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只专注的对着怀里的姝妤讲话。“很痛吧?再忍耐一下,我马上送你到医院去!”姝妤昏沉地睁开眸子,首先看到优雅的乳白色天花板浮雕,接着看到淡玫瑰色的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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