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e,你还没化妆啊?」
梅惟宁眨着眼,吞下口中的鱿鱼丝。「什么?」
可可双手插腰。「你答应我要去诱惑那个男的啊!」
她记起来了。
「喔,是今天喔?等等,我有答应你吗?」其实那天她只想睡觉,答应了什么她也不记得。「我记得我只说要考虑不是吗?」
可可很生气。「你说你要考虑,但是并没有打电话告诉我你考虑的结果。没回复就是答应了,不是吗?」
梅惟宁再眨眨眼,支支吾吾地反驳。「话不能这么说,可可,我、我只是忘了打电话给你啦,你知道的,我不适合去勾引男人,我又不会嗲声嗲气那套,你要我怎么做?不然,你要不要进来坐,我这几天睡很饱,这个周休二日可以陪你磨两天——哇,可可,你不要哭啦——」
可可又哭了,而且是痛哭流涕的那种,甚至哭到整个人瘫软坐在地上。
「你骗我,连我的好朋友都骗我,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梅惟宁也急了,蹲在地上。可可的痛哭如果引起左右邻居的注意,那个勾引男人的丢脸主意,不就闹得整栋公寓都知道?!
「可可,你别哭了啦……」
「我偏偏就要哭!情人没了,朋友也没了,我为什么不能哭引你可以做到的,Winne,所有男人都爱你,这种事以前在夜店玩的时候不就已经证明很多次了吗?你有什么好怀疑的?你根本什么都没做,怎么会知道他不喜欢你?!」
对面的铁门此时开启,号称「广播电台」的林太太正探出头来——
「可可,我们进去再说——」
「不要!你不答应,我就不走!」
事情大条了,明天,她将在一楼的公告栏上看见两人的名字。现在,连她都想哭了。
「好啦,我去就是了,但是就一次,如果他不喜欢我,事情就到此为止。」
可可立刻破涕为笑。「真的?」
她能不答应吗?反正只要负心汉没看上她,事情不就解决了?梅惟宁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就一次。」
「好,就一次。」
可可起身,跟着她进屋,梅惟宁将铁门、木门关上。她看到林太太一脸意犹未尽,呿。
可可开心说着:「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他每个星期五都会去这家Pub。」她将名片拿了出来,一分钟前的眼泪鼻涕全不见了。
梅惟宁接过名片——「Ton」,她去过。
「这间Pub是纯喝酒的地方,舞池只有一点点大,但是夜店女王的魅力只有跳舞的时候才能发挥喔。」
可可小姐可不这么认为。「不,Winne,只要你在Pub,就会全身充满女人味,你一定会成功的!」
事到如今,既然答应了,梅惟宁不去也不行。没关系,反正去了还是可以找机会脱身,她第二次安慰自己。
「我去换衣服……」对,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要见机行事,找机会溜走就好!她第三次告诉自己。
一个小时后,梅惟宁和可可出现在「Ton」门口。熟悉的夜店气息让梅惟宁的肾上腺素加速分泌,她心跳加快,兴奋极了,刚刚的烦恼全抛到脑后。
好吧,今晚就来个大解放吧,她可以喝杯小酒,就算舞池只有一点点,也可以跳个小舞,呵呵呵,太好了~~
可可看穿梅惟宁的「失控」。「你不是来玩的喔!」
「当然当然。」梅惟宁挥挥小手,她开心地东张西望。「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只是他会不会爱上我,我可不保证。」
「我怕你只顾着喝酒跳舞,不办正事。」
「不会不会,你放心好了,呵呵呵~~」
两人走进店内,可可轻易找到让她伤心、辜负她的负心汉正在吧台和酒保谈笑风生。
喔,他怎么可以这么开心?「他在吧台。」可可淌着泪说。
「喔。」梅惟宁顺着可可的指示望去。吧台只坐着一个客人,那位应该就是她要诱惑的男人——
嗯?怎么有些眼熟?看错了吗?
梅惟宁顺顺气,再仔细一看——不得了,可可的负心人,居然是、居然是……
「可可,你确定你没认错人?」梅惟宁抖着声音,眼睛紧紧盯着「负心汉」,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
可可拭去眼泪。「当然,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不会吧……」
梅惟宁无力地靠在柱子上,双腿发软,冷汗直冒。这下惨了,谁会想到辜负可可、让她伤心不已的负心汉,居然是她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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