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锁匠开锁?她不是屋主,那是不可能、也不合法的,同时也没有必要,回去申请搜索票?来看阿青的住处只是单纯对年少时代的一种怀想,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好脏……”辛含茵用鞋尖勾着那张因为灰尘而分下清到底是白色还是灰色的脚踏垫,小脑袋里开始胡乱地抱怨着。
使用脚踏垫,是啊青自那次受伤之后就养成的习惯,除了去除鞋灰,主要还是替她藏钥匙,只是她没有想到,他只懂得用,居然连清洗也懒。
脚踏垫……脚踏垫!
想到这里,辛含茵脑中猛地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
她立刻弯下身子,顾不得脏就掀起那块脚踏垫,果然,在脚踏垫底下躺着一支钥匙。
这是阿青藏的钥匙!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改掉把钥匙藏在这里的习惯。
我把钥匙藏在这个地方,以后你想找我就可以自己开门进来……
手中握着那把钥匙,辛含茵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邵寒青多年前对她说的话。
这么多年了,他的习惯仍然没有改,但那句原本令她觉得十分窝心感动的话,为什么她现在想起来会那么感伤呢?
年少时的感情,真的再也追不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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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为,自己和邵寒青合该是一对的,难道不是吗?
两人从小就玩在一起,虽然总是打打闹闹,也脱离不了男生欺负女生的模式,但她就是喜欢邵寒青。
自从他从那个喝醉的男人手中救下她,小小年纪的她就在心中暗自决定,今生她是欠邵寒青一条命了,她忘不了那小小身躯扑倒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与重量,也忘不了那血花四溅的光景。
尽管邵寒青事后承认,要不是他故意让她找不着他,故意让她迷路,也许她就不会遇到坏人,但她的想法还是没有变。
但她喜欢他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如此,她与他就像是兄妹、像是双胞眙一样,是彼此最熟悉的人。和他在一起,她感到舒服自在,可以完全了解他的一举一动——至少,在他们还没有分开之前是的。
同样的,他也是如此,完全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快乐、和他一起躺在床上、躲在被窝里的温暖,这让辛含茵的心一天比一天更加贴近邵寒青。
两个人上了国中、高中,都是念同一所学校,当时的年纪,正是青少年开始对异性产生好奇的时期。
高大英挺的邵寒青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女同学偷偷暗恋的对象,这种现象到了国、高中依然如此,抽屉里不时出现粉红色的情书、女生的电话、校园暗处的告白,这些事情,他们两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哇!这封是三班那个叫江采玫写来的耶,你要不要看看?”
拿着好不容易才把一只纸鹤拆开而成的粉红色信纸,辛含茵坐在邵寒青的床上对着站在房间另一头的大男生唤着。
辛含茵一直到高中时期都还是丑小鸭一只,瘦瘦小小的个子,唯一可取的只有白皙的皮肤和优秀的成绩而已,而她近年来的“乐趣”,就是替邵寒青拆情书,看看里面的字句,再好好评论一番,满足孩子气的小女孩心理。
“没兴趣。”回答来得很快。
邵寒青坐在窗边,手上拿着一块抹布擦着三颗心爱的斯伯丁篮球,连头也懒得抬一下.
现在的他,对篮球的兴趣大于任何异性。
“她的字满漂亮的……”辛含茵将信纸拿到鼻端闻了闻,随即皱起眉头,“好重的香水味!”
没人答腔。
“那……这封呢?”看他没回应,她又拆了一封,“这封满特殊的耶,她用的信封和信纸是黄色的喔!”
想不透为什么天底下所有的情书都是用粉红色的信封信纸,有的还会洒上浓浓的香水,她从小替他拆信拆到大,拆到其他颜色的信还真是一只手就数得完。
“黄色?”邵寒青突然笑了起来,笑容有些邪邪的,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联想。
“咦,又是詹纯惠!”拆开信,看到里面的署名,辛含茵叫了起来。
詹纯惠是辛含茵的同班同学,也许是因为混血儿的关系,对人热情又随和,在校园里算是十分抢眼的人物,大大的蓝眼睛和略白的皮肤,就像是个美丽的芭比娃娃。
许多男同学都追过詹纯惠,但詹纯惠似乎独钟情于邵寒青,一连写了好几封情书来,即使邵寒青不予理会,她还是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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