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慕羿驰苦笑。
秘书闻言,淡淡叹了口气。这个老板,他跟了好多年,可说是从落魄到现在的有成。两人在名义上尽管是上下属关系,可实际上早已情如兄弟。所以对慕羿驰不甚稳定的感情生活,他在一旁看着,不可否认一直都有些感叹。
他说:“您真的太神经质了,有些事不用想到十全十美才去做;计画也总有出错的时候。您这样把一切都想全了,却反而因想太多而绑手绑脚、无法执行,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要想,放手一搏不是更好?”
“我只是……想再谨慎一点。”有太多年,他不曾这样主动去掌握一份感情;甚至,在觉察自己的心意前他已拒绝了她。而现在,他又要拿什么去换取她对自己的信任?
秘书见状,一笑。“人生本来就是由一连串的不确定所组成的。敢问老板,您可以预估自己活多长?或者一出生您便知道自己将来会成功?老实说,这样没意义的自寻烦恼,实在不像是您的作风呢。”
哦?“那你认为我的作风是什么?”
秘书笑了笑,马屁拍得十足响亮。“我认识的慕老板是一个目光远大、志向恢宏、沉着冷静,面对所有的挑战,皆可面不改色欣然接受的男人……当然,在爱情上就有一点混蛋,不过瑕不掩瑜。您是个好人。”
听到秘书的譬喻,慕羿驰笑出。他知道,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欠缺了一种能量──一种爱人,以及被爱的能量。他期盼放开一切,任自己无所畏惧地爱;可太长一段时间,他武装自己,排除情爱,被迫在一次次不同的磨练中又封印了一部分纯粹的自己……
一开始是人在商场,不得已;可到现在,竟是已成了一种习惯。
然而,经他能干的秘书一提醒,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已变成了这样。他狡猾地在爱情中扮演一名被害者,说服了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他人……
他呼一口气,脸上表情在这一瞬出现变化:似乎是安逸得太久,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感觉了。
这种,为某一件事而强烈心动、渴望得手的心情──
魏秘书敏锐地觉察到老板已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因而一笑。“看来您似乎已经想通了的样子……好吧,看在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上司份上,我再告诉您一件事──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未来永恒不变,可最少,我们可以确定当下、此刻的心情。”
他说:“您的确很喜欢程小姐不是吗?就把这样的心情表示出来,我相信,程小姐会懂的。”
“……那么你呢?”突然,慕羿驰问他,眼光如炬。“这么多年,你确定好了自己的心情没有?”
不期然被人反问,魏立浣浑身一颤,继而苦笑。“我的心情……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再确定不过了。”
只是,确定了感情是一回事,能不能就此在一起,则是另一回事啊。
想着,魏立浣的目光变得悠远,终是叹息了。太不甘心了!
一想到那个人竟在那天一脸若无其事的问她:“你还是喜欢我的吧?”程林笙便不能自已地一肚子火。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好吧,也许没那么严重,可现在想到这事,与其说是气,倒不如说是心酸的成分居多。
她真的不懂,之前拒绝她的明明是他,他怎么可以这般理直气壮地索取她的感情……
于是下定决心,再不和那个男人有任何接触。可无奈,碍于稿子问题,程林笙仍不得不熬了一晚,把那人的声音Repeat了一遍又一遍,听了整整一个晚上。
结果稿子是写好了,脑子却也被那男人的声音给完全霸占,挥之不去。这样的症状一直到隔天一早上了班仍在,程林笙阻绝自己脱序的思考,把稿子从头至尾看过一遍确认没问题,存档,然后mail到了慕羿驰的公司信箱去。
为了赶排版和送印,不得已,她还是打了一通电话去确认。接电话的人是魏立浣,她松了口气。“有关专访的稿子我已mail到你们公司的信箱了。方便的话,请在确认之后回信给我,谢谢。”
“好。请您等一下。”
话筒内传出一阵待机音乐,该是去确认有没有收到吧?才这般想,那个昨晚一直回荡在她耳畔的声音,此刻却在现实中出现。“专访的稿子我看完了,很OK,唯独一个地方有问题。”是慕羿驰。
“……是什么问题?”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再次听见这男人的声音,程林笙无法否认自己仍旧心跳不已,可她稳住,没让自己表现出来,口吻极尽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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