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忘了。“已经好多了。”
“因为我来所以好多了?”
她白他一眼。“是因为波比所以好多了。”小兔正在她脚边打转。
“嗯,宠物有助于纡解压力,原来还可以治病。”他接过冰碗,暗暗心酸,唉,人不如兔,自找的。
嘿,现在她最大。单莘语偷笑。“你刚才睡着,忽然笑了,作好梦吗?”
“作了怪梦。我梦见我们出游,在深山的树林里散步,忽然草丛里滚出一架相机,比货车还大,对着我们冲过来。”
她笑。“你工作压力太大了。”
“我拉你逃跑,相机在后面追,快要被追上时,场景忽然换了,出现一场草原上的婚礼,没有宾客,你站在礼坛前等我,主婚的是一棵树……”
她挑眉。“应该是新郎在礼坛前等新娘吧?”
“我走上红毯,主婚树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不回答,看着我,然后说:‘我想做爱’——”
她骇笑。“乱讲,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难怪他睡梦中笑得好诡异。
“你不但说了,还用一副渴望的表情看我,可惜我没来得及答应,就醒了。”看她穿着他的旧衣,笑咪咪地吃冰,吃相可爱,他眼眸转黯,幻想自己变成一口冰,让她吞食,滑入她的身体,被她温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由此可见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她啧啧嘲弄。
“唉,我可是很正直的。你知道在梦里,被追杀的意义吗?表示这个人想被抓住。”
“你想被相机抓住?”抓到的同时也压扁了吧。
“当然是指现实啊,被某个感觉抓住,被某个时刻抓住,或者,被某个人抓住……”趁她拿汤匙挖冰,他凑过去吻她。“我就想被你抓住……”
质疑的心将爱压抑成一块阴暗角落,直到她来,像柔软可爱的小兔闯入他的生活,带入阳光,悄悄令爱发芽生根。
因为她,不相信人的他学会相信,刚硬的脾气学会柔软。他昨日接到大伯来电时稍有犹豫,是她那句‘他其实很想念你’推他一把,让他去看父亲。
他拒绝爱,爱聪明地不从正面来,透过温柔的她改变了他,他心甘情愿被爱俘虏,被她抓住。
杀风景的手机铃声响了。他装聋,不想接听,热烈地吻她,心里涨满比吻更大胆狂野的想像,但大手只敢搭在她腰际,不敢逾越。
“手机……”但单莘语扯来铃铃响的西装外套,同时推开他。“说不定是公事。”
他无奈,从衣袋翻出手机,看了来电,表情微变。“是我大伯。”按下通话键。“怎么了……他不吃药?”
单莘语看他严肃地谈话,眉头又皱起来了,她挖一匙冰,送到他口边。
他一愣,看她一眼,张口吃了,眼眸染上一点笑意,口气缓了。“叫他听。”顿一下,似乎手机那头换人。“你怎么不吃药?大伯很担心你……干么问我?自己的爸爸生病,我难道很高兴……”
他表情别扭,口气很冲,关心的话讲起来好像在吵架。片刻后他挂了手机,有点不好意思。“是我爸,他又在耍脾气,不肯吃药。”
“所以你拿出儿子的威严教训他。”她眨眼,逗笑了他,趁势将她搂住。
她喂他一口冰,问:“你和母亲还有联系吗?”
他沉默了下。“她一离婚,半年后就改嫁,两年后生病过世,我二妹就由她丈夫那边的亲戚扶养,偶尔还会和我连络。至于我大妹,我父亲没迎娶外遇的女老师,她去年过世了,我大妹就和她母亲那方的亲戚同住,我们见过几次,没什么感情,生疏得像陌生人。”
“你讨厌女人哭,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
他无奈点头。“一个人老是对着你哭,那种你非得承担她的痛苦的压力很大,
而且我原本就怕女孩子哭,念书时班上分配公务,女同学只要泪光闪闪地看我,什么事情我都扛了。”真蠢,活该被人利用。
她质疑。“可是那晚我痛得哭出来,你明明凶我。”让她的初体验留下一点阴影。
“因为你一哭,我整个慌了乱了,你又一副不屑我安慰的样子,我只好冷着脸骂你,你若是硬要继续哭,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他执起她手一吻。“别的女人哭,我很无奈,看你哭,我很心疼。”
他的话太甜,甜得她笑眯了眼,不计较了。
换他问:“你的家人呢?你父亲是教官,管你很严吧?”
“严格到你不能想像。我妈也退休了,以前是护理老师,我有个哥哥,是执业律师。我皮包里有照片。”以前关系不稳,她不太谈自己家人,如今尘埃落定,她期待让他和家人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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