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什么,你对自己的身材那么没有信心?”满腔沸腾的血液,他只好苦苦压抑。
惟欢沉默了一下。
“因为……我大学时期交过一个男朋友。”
一丝妒意闪过他的眼睛,是哪号人物,敢在她心中留下这么深的刻痕?
“有一次坐在河堤边月下谈心,他的手不老实起来,就溜到我的胸部。”
“这个人现在在哪里?”他要斩了家伙的双手!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厉害,单手就解开了我的胸罩,然后说、说……”
她颤抖双唇,难堪又悲伤。“我从来没看过比胸部更厚的胸垫,蓝惟欢,原来你的胸部全是假的,你的罩杯一定是A杯……”
这就是她唯一的交往经验,那个男人没倒阳,倒是杀光了她的自信心。
“人家那么小,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我?”她的表情像撒旦统治了世界。
曹介勋有点想笑,又好心疼,轻轻将她拥入怀里。
“我喜欢你,惟欢。你听清楚,我喜欢你,就是这样的你,不是胸部大一点的你,也不是更性感、更冷艳、更凹凸有致的你。”他捧住她的脸颊,吻住她水嫩的红唇。“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如此而己。”
她的焦虑在一瞬间化为轻烟,随风而逝,烙在心里的旧伤痕也迅速结痂痊愈。
他说爱她呢!泪光在眼睫上闪著动人的光辉,她的小手轻轻扯住他的衣摆,献上自己的唇,任他吮吻轻薄,她都无怨无悔
***
心情好好!
惟欢从梦寐里起身,从窗口看看天色,约莫是傍晚时分了,云霞橘红,那红光看来有些诡异。
但,这可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跟曹介勋在森林里做了羞人的事之后,不知怎地,困倦极了,迷迷糊糊间,只知道曹介勋很温柔地帮她整理好衣服,然后送她回房里睡觉。虽然他们没有真正“那个”,但是他的手指、嘴唇、健躯,就像带有魔法,相触的每一点,都让她感到好甜蜜,好想更进一步,完完全全地拥有他……
惟欢羞红著脸,跳下床,准备到外头有人聚集的地方去晃晃。
先前跟大家在一起,虽然融洽,但总有种“妾身未明”的感觉,尤其当她明显感觉到,婆婆妈妈好像把她当作曹介勋心中最重要的人,更让她不安,怕她们一旦发现她一点都不重要,就会把她驱逐出境。但他坦承心意后,她心头大石落下,觉得自己更能名正言顺地待下来。
她走出房间,那间村民聚集的议事屋灯还亮著,她悄悄凑近:“阿虎,你今天差点泄密。”她最熟悉的声音,沉沉说道。
她本来要溜进议事屋,给他个惊喜,但听到“泄密”二字,却本能地缩起身子偷听。
阿虎说过,这村子有秘密,而秘密最能引起她的兴趣了。
“少主,对不起。”阿虎像是受到严厉责备般地,低头认错。“但是,你带蓝小姐回来,不就是为了——”
“不是。”曹介勋酷著张脸,打断他的话。“那只是紧急情况下的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我不想让她因为我,被找麻烦。”声音没有温度。
“就这样而已吗?”
“嗯。“少主,你不知道那些女人,都已经把她当作,”
“叫她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他依然很冷酷。“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是这样吗?蓝小姐看起来很喜欢你呢,要是她知道,只是权宜之计,那她……”
定会——”
恨死你!她在心里小声补充。
惟欢蹲著身子,往暗处退。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一片模糊,还有热热的水泽在脸上泛滥成灾。
带她回到他的家,让她感受到这片山林的宁静,原来只是权宜之计。对她甜言蜜语,与她耳鬓厮磨,让她以为自己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原来也是权宜之计。
什么权宜之计?不过就是怕她嘴巴大,把他擅闯翔艺的事说出去嘛!既然只是这样,他何必对她那么温柔?想要为贼赃“捐躯”?她看起来像是那么廉价的女人,只要他来讨好,她就会任他摆布吗?他怎么可以把她看得那么……随便?
心像被利刃划了一刀,热热的泪不停淌下来,她不停倒退,直到退回客房,把自个儿的身子缩成一小球。
望著颜色诡异的晚霞,她千恩万想,想不出自己有留在这里的任何必要。她要逃,逃得远远的!
就算不认得路也没关系,就算在森林里迷失方向也无所谓,反正他不在乎她,她已经心灰意冷了,留在他身边,还有什么意思?她已经够可悲了,她拒绝让自己变得更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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