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丹惊魂未定之际,却见老郭将重心尚未稳的官启杰用力一推,宫启杰的身子便从她的眼前掉落山谷之中,消失在黑暗里。
“不!不!”黎丹哭喊着扑跌到山谷边往下瞧,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人不知山谷有多深,“启杰,你回答我啊!快回答我啊!你不可以丢下我!绝对不可以把我丢下,听到了没有?官启杰你听到了没有——”泪如雨下的黎丹不断的吼着,夜,显得无情而凄厉。
梁助将老郭上了铐,静静的站在黎丹的身后,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如果他不是一时让老郭有机可趁推了官一记,要是他快那么一步,官也就不会掉下去了。希望官没事,否则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对不起。”梁助诚恳的向她道着歉。
黎丹一迳的哭着,没有搭理他。
“我已经派人先到山谷里去找了,官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我先送你回去,好吗?”
“他真的会没事吗?真的吗?”黎丹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梁助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除了祈祷官没事,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维也纳的一景一色,凡她与官启杰走过的,黎丹一砖一瓦都没有放过,过去的回忆历历在目,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专注、他的从容,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他真的走了吗?她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所以,来到了维也纳,来到了与他初识的地方,一点一滴的重拾有关他的种种回忆。
回忆,是美的,美得令她的泪一次一次的流,流也流不尽。
“他死了。”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梁助带给她的这个残酷消息。
“丧礼呢?”她记得她还淡淡的问他道。
“在下礼拜天,你来吗?”
她摇头又摇头,她不相信官启杰死了,自然更不会参加他的葬礼。
当时,脑海里突然响起了那个梦中的金发女人对她说的最后那句话:“离火远一点。”
她几乎彻底的忘了,原来,金发女人指的是纵火案的地点,如果她不去工地,什么也都不会发生了,原本属于她的劫难也不会发生在官启杰的身上。
“谢谢你告诉我,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一个礼拜,还是谢谢你。”
“黎丹,对不起。”
在梁助的眼中,她看到了愧疚与不安,她对他笑了笑,安慰道:“别再自责了,错不在你。”
错,在石仲恩。如果他不要叫人去纵火,一切都不会发生,她知道的,也明白的,但能怪谁呢?石仲恩已经入狱,已经自食恶果了。
“无论如何,我都欠你一声对不起。”
梁助走了,她看着他走的,然后,她飞到了奥地利,来到维也纳,在他所说的丧礼之前,她离开了台湾,远远的离开台北。
整整两年了,飘泊的岁月让她有点倦也有点累,但她一点也舍不得离开这个曾经属于他们两人的国度,美丽而浪漫的国度。
走着走着,黎丹来到一个有点陌生又似乎有点熟悉的地方,在她的记忆中,启杰没有带她来到这里,但为什么这里的一景一物似乎又曾经见过呢?就像有磁性般,黎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愈往前走一步,这个景象就愈熟悉。
陡然间,她看到了那座新哥德式的建筑,曾经在梦中出现过的建筑——那一天,她走进去遇见了那个金发女人……是梦,不是吗?可现在却不是。
想着,黎丹三步并两步的往那座建筑的大门冲了进去,一直走一直走着,长廊似乎没有尽头似的,就在她要放弃的那一刻,终于,那个梦中的女人出现了!一样的金发,—样的笑容,一样的对她说着话——
“你来了?”
“你到我的梦中来过,是不是?”黎丹瞅着她,对这一切感到奇异与莫名。
“是的,不需要怀疑。”金发女人柔柔的点着头,“事实上,引导你到这里的也是我。”
“这太令人不敢相信。”黎丹摇着头,又捏了捏自己的手,究竟她现在是在梦中呢?还是现实?
“这是黎雪留给你的礼物,你拿去吧!”金发女人递了一封信给黎丹,“虽然这很难令人相信,但这真的是令妹要我代她拿给你的。”
黎丹接过信并没有马上打开,“黎雪呢?她好吗?”
“你知道她很好的,不是吗?”
黎丹笑了,将她递给自己的信封打开,里头是一张塔罗牌——祭司!叹口气,黎丹苦涩的笑说:“我已经找到我的祭司情人(37),只可惜……他已经死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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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启杰
黎丹
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