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急切地想展示自己练习的成果,却被无情的微笑回绝。
“不用了,我知道你有没有用心,来这的路上我已经看到了,你做得很好,只要再保持下去,要不了多久你的愿望就会实现。”
“真的?”
男孩的眸中迸射兴奋的光芒:“我的愿望真的快实现了?”
“你不相信我的话?”
“不!”男孩惶虑地摇头,随即又点头:“我信!我信!米迦勒,你不要生气!”
生气?!
无情有丝好笑,而他真的也笑出口。
魔尊无情最多只有不悦的浮动,生气的波浪已经好久好久没打搅过他的心湖,久到他甚至怀疑他的湖还在不在。
“你看我像是容易动怒的人吗?”
男孩的反应是直接的,他脸红,并且露出腼腆的笑。
“对不起,我忘了天使是不生气的。”
他的笑靥纯洁得像神话,无情有那么刹那几乎要问他:是什么力量促使他笃信并且终生效忠他不曾拥有过的美好?
天使,救赎和考验!
这只不过是编来敷衍小孩的故事,他却如此深信不疑,更荒谬地想创造出最后期盼的结局,一圆从未实现过的梦。
一个精灵梦!
有谁知道精灵也有梦?
而且是渺小到可悲的梦!
无情无端地感到不忍,甚而质疑起自己的作为。
有必要吗?他只是个孩子,只是个执著于圆梦的孩子,真的有必要这样惩罚他吗?尽管他一腔狂热的急功近利已在无形中造成伤害,但却也是他不自知的过失……
而他只是个最单纯的精灵。
曾经,他也是个相信神话和天使的少年,天可明鉴,他信的程度绝对比他深切!
而今,他的天使死了,他的幸福成了名副其实的神话,而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以为捉住了梦想的痴狂少年了。
悲哀吗?不!他现在连哀悼的泪水都挤不出来。
无情?或许,他不正叫无情?
轻轻地,他笑了,什么时候魔尊也多愁善感起来?这不是他要的?他只是提供他要的东西,然后索取回报,仅此罢了,他用不著为他的选择而负责,连犹豫都是多余。
“米迦勒!”男孩怯怯地唤,本想拉他衣角的手举至半空又缩了回来,怕污蔑了天使的圣洁。
“你可以教我接下来的功课了吗?”
无情拉回心绪,取出一张折叠不规则的纸,将它摊开,那是张皱巴巴的薄纸,一望便知它的年代久逐。
“你的冥想力已能凝聚自然界中的力量,但光会凝聚没有用,还要会把力量化为己用,这张你仔细瞧,看完了烧掉,不要留下一抹灰烬。”
他每说一句男孩就用力地点一下头,将他的一言一字奉若圣旨,而他专注崇敬的神情仿佛他是至高无上的天帝,正向他宣读解脱之道。
“下次我要来之前会先通知你,你好自为之。”
男孩只差没跪下亲吻他的脚:“我会乖乖的!我会的!”
他毫不留恋地离开,没将男孩盲目的愚从放在眼里。
他从来不知道精灵也会生病,但他却在他身上见识到什么叫做病。
男孩贪婪地瞪著纸,恨不得把纸嚼碎吞下肚,两道炯利的目光呆直地睁著,大纸上最显目的字是:吸魂魔咒!
“力量……我要更多更多的力量!”“谢豆,你给我出来!”
谢企气呼呼地叫骂:“混蛋丫头快给我滚出来!”
“爸!你怎么了?豆豆又惹你生气了?”倪郝施施然地自卧房走出,掀桌巾翻沙发地不知在找什么。
谢企气得脸红脖子粗:“可不是吗?那死丫头,我三申五令警告她不许进我房门,她就是不听!”他晃晃双手中的空酒瓶:“你看看,这像话吗?”
“谁叫你那么小气,有陈年好酒也不跟你女儿分享,幸好你女儿我生就一副灵敏无匹的玉鼻,挖出了你暗杠的宝贝,既然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独自喝干了你的酒!”二楼探出一颗头,扮个鬼脸伸长了舌头:“小气鬼就是小气鬼,喝你两瓶酒也气成这样,真没风度!”
“你!”谢企的脸都绿了:“这两瓶女儿红可是当年我跟著政府迁台一块带来的宝贝,打算让它们跟著我入土,你却喝掉了我四十六年的珍藏……”
“与其给你陪葬,还不如给你女儿我品尝咏叹,酒酿来就是给人喝的嘛!我只是物尽其用……”她一闪,避过了电视遥控器,笑得肆无忌惮:“你说是不是?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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