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言。”她走到吧台,视若无睹Sam的存在,径自道:“我去后面的房间准备,时间到就叫我。”
“好。”一等岑允言应允,颜咏蓁便马上消失了踪影。
Sam望着她的背影,对岑允言忧虑低道:
“我很担心她。她最近几乎不笑,就算和我抬杠或斗嘴也没有兴致,她还常常一人独处就不讲话,往往这样一整天下来,我几乎要怀疑她存不存在。”
“咏蓁最近陷入了死胡同,自然会这样,等她走出来就没事了。”岑允言一改方才的嬉闹,手握住Sam的。“进去吧,在旁边守着她就可以了。”
话完,倾身在Sam的唇上印上一吻。
“允言?”Sam大喜过望,压根不敢相信向来自律极严的他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种事。见他对他眼神示意,魂都跑了个无影无息,脚步也不自觉地随他的指示行动。
美色果然厉害,倾国倾城自有一番道理,瞧岑允言就可以领略七、八成。
今夜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自窗外流泄进来,颜咏蓁抱膝坐在狭小的窗台上仰望外头景色,听闻一阵脚步声靠近自己。
她眼光根本没有移动,只道:
“不管是谁,停在那里不要再动了,我不想跟任何人讲话。”
Sam依言停下步伐,隔着三步之遥看着她。
“咏蓁,转过头来看看我,我有话跟你讲。”他的语调听起来很忧虑。
一分钟后,颜咏蓁才终于转过头盯着眼前她视为兄长的人,眸中清澈而略显黑沉,激不起一丝涟漪般。
“你在看什么?”第一句话,他选择这样问。
“月亮,难不成是看星星?今天没星星。”她用看蠢蛋的目光看着他。
Sam闻言,暗暗咬起牙,但是他告诉自己要忍耐,因此他伸手扯了扯唇角后,堆起笑容满面。“好看吗?我能看吗?”
多么温柔的语气,多么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的景观竟然也奇迹地发生了。一切都因为眼前那个他守护至现在、疼之如妹的女孩,颜咏蓁。
“你想看?”听到他这个要求,颜咏蓁倒也干脆,跳下窗台摆个手,将位子让给他,山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请吧,我已经不需要了。”
情况就变成Sam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于是他低咒了声,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索性直接把话挑了白。
“咏蓁,如果你不高兴可以跟我说,或者是跟安祺他们说也行,只求你不要一直沉默寡言。我们几个都很担心你,不想再见你这样下去。”
颜咏蓁挑了眉,淡笑。“我没事。”他们以为她是得了自闭症吗?
“没事你就不会有闲情逸致在那里看月亮,你以前对花前月下毫无兴趣。”他压根不信她的说辞。
她叹口气。“我真的没事,你要我怎么说才信?在那里看月亮是因为我在想事情,现在想通了,我也就不需要坐在那么小的台子上虐待我的臀部了。”大惊小怪的男人!
听她言之凿凿,似有几分可信度,他终于接受她的解释。
“真的?”他不确定地又问。
“真的!”她再次强调。
Sam终于松了口气。“咏蓁,我真是被你吓死了。”他坐到她身边搂过她,让她螓首枕在他的肩上,说着:“你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我们都怕你想不开,走不出那条死路。”
颜咏蓁闻言抬头,斜睨着他,嘲弄道:
“你觉得我是一点点小小打击就爬不起来的人吗?”
“我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纯粹的担心。只有为真正爱的人才会有的担心,咏蓁,你懂,所以别再让我们像这几天忐忑不安,我们并没有比你好过。”
“我知道。”她扬起淡笑,在他颊边落下一吻。“别担心,我不会怎样的,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又岂敢辜负你们对我的一片心意呢?”上次安祺的话还言犹在耳,她不会允许自己有事。
“那就好。”他掐了掐她的颊。“那你的问题想通了没有?”
她目光染上愁云,未答话,半晌,只幽幽询问着:
“Sam,如果有任何事将会伤害到允言,你要怎么办?”
“保护他啊!”他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
“包括跟他分手吗?”颜咏蓁一针见血地又问。
Sam闻言微愣,半晌,才认真徐缓道:
“一样。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如果跟他分手能让他不受到伤害,我会这样选择。人世间本来就是来来去去,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没有谁不行,或许跟我分手,他才会找到自己的一片天,所以我会做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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