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额际,我感到体侧偎着一团温暖,不必看我也知道是莫迪亚斯。我们都为自己的无能哀泣,我们一起坠落至低调黑渊的最低点,却找不到可以互相慰藉的方式。
不知道这和无法沟通比起来,哪种较糟?
我探手抚摸它的皮毛。它沉静地睡着,失去神光的金瞳紧紧地闭着,我俯下身亲吻了它一下,起码我们还共拥着哀矜、这温暖。
“莫迪亚斯,我走了。”我轻轻对它说。
逆着风沙骑到电台,一进去就迎上了老总……八百年也见不上一次面的老总,却在我形容似鬼魅时出现。看到我这样,他大概会怀疑当初的决定?
“总经理早!”我强迫自己撕扯出一抹笑,看到他身后站着一个生面孔,更后面则立着——一脸躁烦的小乔。
“商别,这是我侄儿,你应该认识嘛!”老总提着一点笑地说,他身后一年轻人只是赧着脸呆笑。
我茫然地望着这个我好象应该知道的人,却怎么也搜寻不到关于他的资料。
“商别同学……”那个人往前站一步,嗫嗫地说:“可能毕业太久,你忘了我了……我们曾经同社团过。”
我记起来了,在他那句“商别同学”之后我就记起来了。他是那个我不知其名的“恩人”。
“啊,你好!好久不见了。”
“那你们聊聊。”老总威严地下了个特权令,允许我有片刻摸鱼的权利后,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离开。
我和那位一点也不相熟的昔日同窗目送老总的离去,然后我转向他。
“我们去会客室坐坐。”
他十分羞赧地点头,随在我身后走进会客室。
“你现在在工作吗?”将饮料放到桌上后,我坐到他左侧的椅子,含笑问到。
他摇摇头。“我还在念书。”
“喔!那很好啊!”
“也没有啦!只是毕业后不知道做什么,就再去考试。考上,就去念了。”
终究不同命运出身;别人可以不知道要做什么,对日子还充满幻想期待,而我,只能一直往前冲,什么也不想。
着就是玻璃和水晶、煤矿与钻石的差别;前者渺渺数文,后者价比天高,可是也没什么好不平的,世界本来就存在天生的不平等。
“商别同学,你怎么都不说话?”
“对不起!一时闪神。”对他抱歉地笑笑,说道:“我还得向你道谢呢!要不是你的美言,我现在可能连窝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那没什么——”他呐呐地说:“我只是觉得你很适合着工作。”
“总之,谢谢你!”
“那没什么……”他无措地直说没什么。
“我想,我该走了,打扰你工作时间,真不好意思。”
“那可不!你可给了我额外的休息呢!”
送他到门外,我犹豫片刻,迟疑地开口:
“嗯……我能不能请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他欣然地过分地问。
“请问,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脸上的表情在听见我问题的刹那,变得无比滑稽,好象他无法决定怎么表情,于是所有的动作都揉在一起,混成一副滑稽怪异的脸谱。
“对不起,我那时从来不记得人名的,所以……”
“没关系!没关系!”他恢复控制后,急急说道:“我姓宋,宋学祺。”
“那么,宋同学再见了。”
他又弯身又挥手,耍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我走回办公桌,才坐下,小乔就靠过来。
“是谁啊?”
“以前的同学。”我淡淡地说。
“你以前的同学和老总什么关系?还要他陪?”
“不清不白的关系。”
“什么叫‘不清不白’的关系?”小乔一头雾水、茫茫然地问。
“血不是浊浊的?”我问他,他呆呆地点头,我又接着说:“那有血缘关系是不是就是不清不白?”他显得更茫然,但还是点点头。
“所以啦!”我低下头拿盘带,不再理他。
“他们是父子?”偏他仍有一堆问题,死缠不休。
我叹口气,抬头看他。
“你这么关心他们的关系干吗?”
“好奇啊!”他理直气壮地说。
“快去工作吧,以免待会儿又有人唠叨。”我赶他,他还是倚着我的桌边,神色正经起来。
“你昨晚没有睡觉?”
“晚上不睡觉做什么?当夜盗啊?”我啼笑皆非地问。
“你的脸色很差……”他担心地说:“看起来就像大病一场似的……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或许我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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