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真的?”她脚步明显变慢,怀疑他话中真假。
“我没必要骗你。”以女孩子的脚程来说,她算是非常快。
“你发誓!”他太小人作风了,她不相信他。
“你敢要我发誓——”长腿一迈,气得面色潮红的关天云一把钳制不及盈握的细肩。
不知是逮到她安心了还是想掐死她,他神情变化得很快,忽恼、忽怒,又似松了一口气,一捉到人就不放手地回拖,一点也不像先前拒人于外的疏离。
“欸!姓关的,我脚痛,你可不可以走慢点?”当她是牲口呀!使劲地扯。
“脚痛还能跑整条街,你的意志力十分惊人。”他冷讽着,干脆腰一弯将人抱起。
他……他在干什么?!双颊倏地暴红的季双月心口跳得飞快,连话都说得结巴。“你……我……呃,放……放我下来,我……我自己走。”
男人的身体都这么结实吗?瞧这双有力的臂膀多精壮,轻而易举地抱住她,似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
“你脚痛,不是吗?”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大步走向方才随意停放的高级跑车。
“我……我不太痛啦!走两步路不成问题。”她还没娇贵到连路都不能走。
“我有问题。”他可不想再像傻瓜一样追着她跑。
“咦?”他有……问题?
精神方面的吧!她想。
“花,收到了吗?”女人应该都喜欢那一套。
“花?”怔了怔,她忽然想到大添一划就变成天,怪叫地指着他的鼻头,“你是关大云?!”
“关大云?”
季双月从口袋中拿出本来想丢掉的卡片,拿到他面前一晃。“你看,署名关大云,你几时去改名字了?”
难怪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名字错了。
眯眼一瞧,关天云顿时脸色阴沉了几分。“我想我需要换个新秘书了。”
竟敢阳奉阴违,背着他搞小动作。
“不用换、不用换,你的秘书肯定是个大好人,送了一车的鲜花让我家贴补家用,你不晓得现在的花有多贵,卖一卖少说有一、二十万的进帐。”晚餐可以吃好一点,就买只烧鹅吧。
“一车……”鲜花?
他的脸绿了,拉开车门便把抱着的女人丢进去,再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开车。
“对了,你送我花做什么?不会是要债的新招吧!”先礼后兵。
他像看白痴似的冷冷的瞪着她,“你看不懂卡片上的字吗?我要追……”
“……啊!快追过去,要红灯了……右转、右转,快点,你乌龟出门呀!瘸脚的都比你快……啊!灯柱下左转……不对,不对,过头了,再倒回去……回车道转向第一条巷子……对,停在消防栓前……小心有狗……呼!到了,差点迟到,谢谢你载我一程。“
砰地,下了车的季双月甩上车门,背向车内的男人挥手,没什么良心地把他当成计程车司机,头一扬便将他抛在脑后。古物笔记:
汉代皇帝选秀图入手!
图中美人不详,史家研判可能是未入选的女子,故未列入后妃造册中。卖家开价千万,我指出除昼作年代为真,昼师、画中女子等皆为无名,市场上根本不可能接受这么高的价钱,最后以四百万成交,预估转手价五百万。
这笔交易无特殊之处,每月我经手的类似古物多不胜举,不过我感兴趣的是“选秀”这个制度,在现代,这种物化女性的行为总被大肆抨击,女人是可以像市场上的猪肉任君挑选的吗?我只能说,现在的女人真的很麻烦,一样是要被吃,何苦还来追求这一套?
或者,追求是一种陷阱,诱使女人跌入爱情的圈套,交出心之后任人予取予求……嗯,看来现代人还是有长智慧的,收了女人的心,不怕得不到自己要得到的。父皇曾说过“以夷制夷”的法子,我该亲身体验,试试效果如何。
“纪小姐,我先走了,下礼拜一再来帮你上全身排毒和美白课程,你要记得多喝温开水,促进新陈代谢。”
走出三楼花园洋房,大大地吐了一口气的季双月这才有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她仰起头感受阳光的余温照在脸上,生命的美好在这一刻启动。
到府服务也是她的工作项目之一,她面对的客户大部份是贵夫人、阔太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她们愿意付出的价码相当高,比领死薪水、分成还要丰渥,所以她宁可辛苦点也不愿被绑死,钱越多她做得越起劲。
不过也有些见不得光的女人,像刚满三十五岁的纪小姐便是一例,她是某位形象清廉、爱妻爱子爱家庭的议员的情妇,跟了他五年还育有一子,每个周末他总会来此过夜,纵欲一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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