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好。」都过多久了,哪还会疼?
那日,唐天嗣当场被处死,邢素青则是一同回到轩辕庄,解释完极需用钱的理由后,轩辕子矜便奉轩辕彻的命令,带了笔银两送邢素青回去,顺便探祝六年未见的大哥,再然后,就是今儿个的端午,她的生辰,她的婚礼。
「咬我。」他硬把虎口凑到她嘴边。
「这么欠咬?」一定要在新婚之夜见血就是了?
「我缺一个半月,你就替我咬吧。」他柔声哀求。
「那很痛的。」
「你还说不疼?」他心疼极下。
「哎呀,都过去了,我痛,你心疼我,我咬了你,换我心疼,这不是很麻烦吗?」要她咬,她还真咬不下口呢。
轩辕彻含笑瞅她。「才不,有这印记,你就不会把我给忘了,你替我咬一口——」
「我不用咬,你也不可能忘了我。」她有把握,就算他得了阿兹默症,也绝对不会把她给忘了。
他笑垂着眸。「也罢,不过今儿个,我有个礼物想送你。」
「什么东西?」她不是很感兴趣。
不能怪他,实在是他送的东西太没建设性了,不外乎是女人用的簪啦钗呀金步摇的,那些只会重得她抬不起脸的东西,她一概不接受。
「你一定会喜欢。」他笑,从架子上头取下精致木盒,打开盒,里头是一只玉佩,马型轮廓,马颈缠绕红痕。
「这玉佩……」她愣了下。「这不是那个……」
「是在处死他之前先取下的。」
她瞪他一眼。「我不是忌讳它是不是为葬玉,只是这不是别人的东西吗?怎么会跑到你这儿来了?」
「当初他调戏你,他爹派人调停,我开了条件要这玉佩,岂料他爹却道,这是他唐家传家之宝,岂能因为一桩小事送人,我才修书送到府牧那儿,罢了他的官。」他儿子调戏他的妻子,岂是小事?
花弄月听得一愣一愣,才发觉,原来事情会搞成这样,他是始作俑者。
「你怎么可以这样?!」他霸道得有点过份了。
「有何不对?他爹作威作福,鱼肉乡民,甚至打算暗中除掉我,我修书要府牧罢了他的官,也是替百姓除了一害,何错之有?」他理直气壮得很。「再者,唐家已断香火,这玉佩能留给谁?」
只要任何有可能危害到弄月的人事物,他绝对铲除到底。
花弄月无言。她知道他的用心,但是他这样做,却让她觉得心里有愧。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现代比较好。」至少不会有这种草菅人命的感觉。
「你想离开我?」他黑眸微眯。
花弄月水眸转了圈,把玩着玉佩,想着该如何逗他,很坏心地嘿嘿笑了起来。「是啊,我真想回现代呢……」
轩辕彻探手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可才刚抓住玉佩,下一刻,咻的一声,风声狂肆掠过耳畔,眼前的娇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久久无法反应,黑眸圆瞠着,喜房内却已找不到她的身影,而那套方才还穿在她身上的大红喜服则挂垂在床边,就像她被不知名的力量抽离,凭空消失。
「弄月?」禄阳楼的喜房安静无声,只余他沉重的心跳声。
等了半晌,无人回应,他沉痛地闭上眼,碎心重咆,「弄月!」二十一世纪,台湾
花弄月迷迷糊糊地抬眼,有点疑惑地看着四周摆设,再看自己身穿黑白配色的马术服。
奇怪,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的脑袋很浑沌,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身在何方,不知道自己是谁……她重重地拧紧眉头,靠在她熟悉的床边回想。
她是睡迷糊了吗?
乏力地抬眼,瞧见梳妆台上的花和小礼物,她蓦地笑了。
对了,今天是她生日嘛。
身上这套衣服是妈送的,待会爸就会把她最心爱的红玉给送来。
想起红玉,想起待会就能骑着它到后院,她唇角的笑意就更深。刚刚她八成不小心睡着了,才会觉得脑袋不是很清楚。
伸个懒腰起身,站在穿衣镜面前,花弄月极为满意地左转右转,将床上的马帽戴上,一头刚烫的小米鬈长发完整地塞入帽内,只余几绺刘海,潇洒滑落饱满白皙的额。
「弄月,好了吗?」
外头响起母亲的嗓音,她蓦地一愣,觉得似曾相识。
「弄月?」
母亲的唤声再起,她赶紧开门。「马到了吗?」
「不是,是……」
「亮融来了?」她脱口而道,说出口的瞬间,不由得怔住,不懂自己为何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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