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齐心中不禁已有了最坏的打算。四天的假期过得太快,快得让吕方齐与江茱萸还来不及细细体会,便又回到了台北。
冬天的日出来得迟,清晨六点起床时,天还未亮,犹是暗蒙蒙的一片阒黑。
“阿齐?”怀抱中猝然失去大暖炉,江茱萸迷糊地睁开眼,“六点到了吗?”
才刚下床的吕方齐听见妻子的轻唤,原已走到更衣室的脚步又踅回床边。低头看着妻子整个人缩在厚厚被子里的模样,他低低地笑了,“有那么冷吗?”
“唔!”她咕哝一声当作回答。
全世界恐怕只有他看得到她这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吧!他突然想到。
在外人面前的她冷若冰霜且沉默寡言,可是只要一到他跟前,她那隐藏得极机密的迷糊、傻气、任性就都一古脑儿地跑了出来。
她会跟他吵闹、跟他撒娇,生气时会咬他、高兴时会吻他,有不满时会嘀嘀咕咕地念他,难过时会躲在他怀里哭,顺便把眼泪、鼻水糊在他身上……
更重要的是,她爱他。爱会骂人的他、爱会咬人的他、爱老是欺负她的他、爱双面人的他……
想到她在浴室里的告白,他嘴角不禁勾起得意的微笑。
她爱他的事实他早在她大学为他多修会计这一门辅系时,就隐约猜到一些,只是那时他实在怀疑她怎会爱上一个压榨她的男人,甚至还一度以为她是被他虐待过度脑袋傻掉了,直到后来发现她对他的吻毫无抵抗力后,他才逐渐接受这项事实——这个傻女孩爱上他了!
因为爱他,所以能忍受他一切无理的要求;因为爱他,所以选择会计当辅系;因为爱他,毕业后她舍弃已录取她的研究所改到鸿洲上班。
她以为他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吗?吕方齐摇头笑叹。
两年前他的突然病倒显然让她心有余悸,事后也才会毫无预警地挑会计做辅系。想来当时她就已打定主意毕业后要进鸿洲吧!因为她主修的是植物,而若没有半点商业知识,是不可能被鸿洲录取为正式职员的。
她想进鸿洲帮他,像许幸和大贵一样地在他手下做事,帮他分忧解劳。
顾忌到他在鸿洲的身份地位,所以婚前她向他要求将他们的婚事保密,好让日后她在鸿洲工作不会绑手绑脚,同时也兼顾到了她的傲气。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有依赖他的关系升迁、受重视、受礼遇的可能。
虽说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但若非早臆测出她的心思转折,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说要隐瞒起两人是夫妻的事就隐瞒的。
公司里有人欺负她他也知道,甚至是谁他都一清二楚。虽然对于那些基于各种穷极无聊的原因欺负她的女人,他是挺讨厌的没错,不过不可否认的,他也曾希望她们的排斥能让茱萸知难而退,打消继续待在鸿洲的念头。所以即使他对茱萸在会计部的处境心知肚明,却从不曾暗中干预过。可是显然他的小妻子比他的估计来得有韧性,不但待了下来,在工作上更是表现得相当出色。
他看过几份她经手的报表和文件,老实说,她真的做得挺不错的。可见她当初在修会计学分时,是真的用足了心在学习的。
但尽管她再用心,他还是不认为让她待在鸿洲是个好主意。
“你不是要下楼去游泳吗?”江茱萸躲在被窝里眯眼往外看。
按照往例,今天他的晨运是到大楼一楼的室内温水游泳池晨泳,怎么却坐在床沿发呆?
“你要跟我去吗?”很难得的,他提出了邀请。
她忙摇头,“不要!”她是个旱鸭子,到了泳池也只是玩水而已,根本算不上是运动,那还不如不去。
“你最近很懒哦!”他隔着被子拍拍她浑圆的屁股。以前偶尔她还会早起陪他作运动,但近来却几乎没有过。
他的指控让她不服气地嘟囔,“你还敢说?”
“为什么不敢说?难道这是我的错?”
她小脸冒出了被窝,冷冷地白他一眼,“不是你是谁?”
“瞪我?”他蹙起浓眉,伸手掐住她双颊,“嘿!说清楚!我哪里错了?”
拍开他的手指,她委屈地抚着被掐红的脸,“要不是你说什么冬天天冷,热量消耗不足,所以每天晚上……”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终于弄懂她的意思,他邪邪地一笑,“所以每天晚上老找你一起运动,好消耗热量,所以才让你早上没精神?”
“你还笑?”她羞得直嘟嘴瞪他。
“要我不笑可以,陪我作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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