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母沉吟着,她抬起头盯着汪子民。“那我想请你帮忙我一件事。”
汪子民颔首。
“明天我要前往我女儿家,我预备趁我尚能走动时,去国外探视亲戚朋友。我不在台湾的这段时间,我想请你帮我劝劝展朋,要他放开心胸再去接纳另一分爱情。”
汪子民诧异地说:“可是伯母,我……我……”她暗暗在自己大腿上捏一把,这种事她怎能帮忙?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上,而那自命不凡的骆展朋又哪肯听她劝呢?唉,她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她自嘲着。
骆母失望地垂下脸。“你不答应,我能理解,我不勉强你。”
汪子民看她失望难过的表情,心中也很难过。“伯母,我答应你。”她以壮士断腕的决心一口承诺。
骆母惊喜交加地猛抬头。“你愿意帮我?”
“嗯,我说到做到。”她推着滑落鼻梁的眼镜。“可是我只答应你劝劝看,他听不听,我就管不着了。”
“我知道,这段期间就拜托你,请你多开导他。展朋比你年长,但是在感情上还很脆弱。”骆母的语中有着怜惜。
汪子民听得出她的语意。汪子民很羡慕骆展朋能拥有如此伟大慈祥的母亲,这分亲情、母爱是世上最珍贵的。她想到一首流行歌曲中有一句“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她黯然神伤地想,真的都是“一样”的吗?
汪子民甩甩头,甩去那分心痛,不让回忆纠缠她。“伯母,那你告诉我展朋的恋史吧!我知道的并不多。”
骆母娓娓诉说骆展朋和芬妮的恋情,最后芬妮离开人世,骆展朋悲伤之余,开始封闭他的情感……
汪子民终于明白骆展朋总是眉宇深锁的原因,以前小雯的叙述只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不似骆母的详细。
她对骆展朋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
宋莹儿在睡梦中很不安稳,她觉得眼前有白色的浓雾阻挡她,她想穿越它,雾却愈来愈浓,她想叫又叫不出声,她感到汗水不断流下她的脸颊,她愈急,汗水渗透地愈快。
施亚蒙拿着温毛巾为她拭汗。见她大量排汗,他就放心了,只要烧退了,就没事了。
他把毛巾放在茶几上,俯首凝视她,见她在沉睡中,秀眉微蹙、不安稳的睡脸,他怜爱地抚着她的脸庞,抚平她轻拧的眉头。他的手有股奇异的力量,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溢出丝丝的微笑。
施亚蒙被她的睡脸迷住了,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摩挲她的双颊。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精致小巧的鹅蛋脸,他吻遍她脸庞,随即,他的唇最后停留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他的唇密密盖上她的唇瓣。
宋莹儿感觉有人抱着她、亲吻她,她的心感到一阵慌乱,她想睁开眼睛斥责侵犯她的人,奈何,眼皮沉重。她很急,急得想哭,这是她的初吻哪!她感觉到“他”抵着她的唇瓣软语低吟:“我爱你,我的小莹儿。”
是谁?是谁?是谁在她的耳畔低吟?
施亚蒙浑身臊热地离开宋莹儿。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袭他,降低他的欲火。
他眺望窗外,心想,莹儿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在以前,他直可媲美柳下惠,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生活中的点缀品,除了他愿意以外,谁也无法诱惑他;如今,莹儿的出现竟让他难以自持,连她睡着了,也能令他情不自禁想爱她。他苦笑,刚才他的行为,简直就像登徒子。
***
宋莹儿从睡梦中悠悠醒来,一睁开眼,印入她眼底的是白色的墙壁。这是哪里?为什么都没有人呢?她一惊,顾不得身上的酸痛,马上坐了起来。她正要大叫,眼角瞥见窗口有个高大的背影,这背影好熟悉--是施亚蒙。
她突然想到睡梦中有人吻她,诉说爱的呢喃。是梦?是真?她轻按自己的唇瓣,仿佛余温尚存。是亚蒙吗?她又推翻她的猜测,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他都能拒绝,他怎可能侵犯她呢?
施亚蒙叹口气,关上窗户,等下风吹到莹儿就不好了!他转过身,看见宋莹儿醒来了,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施亚蒙走到床边,半弯着腰,抬起她的下颚。“怎么了?醒来应该高高兴兴的,怎么反而郁郁寡欢呢?”他温柔地说。
宋莹儿仰着头看他。“没有啦,我怎会在这里呢?”她垂下长睫毛,掩饰心事。
他从她水汪汪的大眼中看到疑问。她有心事吗?他会查出来的。
施亚蒙倒了一杯水,拿着药,坐在床沿。“这里是医院。来,把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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