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曜樨瞪着她看,看到她羞愧的低下头,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尴尬的挠了挠脸。“……”
几分钟后两人回到办公室,他用急救箱里的药膏先应急。“没起水泡还好,不过洗澡或洗手还是要小心点。”
罗之优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越看心跳越快,因为她想……想告白,想告诉他……“大老板,那个……”咕噜的吞下口口水,没了下文。
像苍蝇蚊子般的声音谁听得到,贺曜樨也许心里还想,这公司卫生不好,居然还有苍蝇!
“好了,暂且就这样。”他抬起头来。“你刚才要说什么吗?”
“那个……对,对了,我前些日子有看到你出现在某本女性杂志上。大老板会接受访问我很讶异。”罗之优你这个俗辣!平时大剌剌,以调戏贺曜樨为乐的那个罗之优到哪儿去了?所谓的告白不就要一鼓作气吗?你这样忸怩作态的,一点也不像你!
之前也不是没说过喜欢你,甚至还热吻过了,现在才在害羞?太慢了吧!
这么一比较才发现,当初她会一见到贺曜樨就巴不得立即攻陷他,而且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是因为她只想到完成“约定”。
如今她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面对他,她喜欢他、想告白,当然会紧张,会害羞。
想想这也不算是她第一次告白,她小三时可就写了很火辣辣的情书给贺曜樨了呢!只是这两次告白的时间相隔了十六年,还真是够久的了。
“本来我是拒绝访谈了。”
“后来为什么改变主意?”
贺曜樨拿起纸杯,为自己倒了杯水,啜了口。他压低视线看着杯里澄澈的水,微晃着水杯,杯中起了小波澜,那种感觉像恋人的心,是那么的干净透明,即使有小波澜也该保持着干净透明的。
“因为我……在分手的这段时间,只能透过一些媒体节目、杂志访问看到你,只要有那么一幕、一篇访谈是关于你,我那一天的心情可好上一整天。”那是他见不到她的日子、想念她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于是我想,是不是你也和我一样,会在一堆杂志中寻找着我的身影呢?有时只是几张相片、只字片语,我也能有一些些安心的感觉。在这样的心情下,我接受了访问。”他将线线转落在她身上。
他当然可以去见她,但见到了又怎样?如果她还是那个迷途的孩子,一切还是不会有改变。
“你这样的心情,我从来不知道。”罗之优羞愧的低下头。
她知道贺曜樨是喜欢她的,可她没想过他会陷得这么深,一向予人冷傲感的他,一旦动了心会这样的温柔!
她想起弟弟说过的话。
有种人对人冷漠无情,一旦爱上了,那种排山倒海而来的情感是浓烈到你无法想像。
是因为是同类型的人吗?也许旭之是最了解他的。
贺曜樨看着她。“那是因为你从来不想我。”有些事情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没有爱上她,他不会知道关于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不会明白即使知道了是单向的爱情,他也能去宽容、去原谅、捺着性子等。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站在原地等她,而她还是在遥远的、他不可及的地方。于是他不禁怀疑起,他自作多情了吗?
罗之优犹豫了一下,这才说:“分手的这些日子,经过我们以前常一起去的馆子,我总会不自觉的放缓脚步;走在我们常带CC去散步的公园,我会忍不住问CC,它想不想念‘大老板’;路过了翔棋大楼,我会想像你冷着脸办公的模样……有时候只是一样我们共享过的冰品、一个一起度过的舒服的暖日上午、一个和你相似的背影,我都会忍不住的想起你。
“在一个人的寂寞日子里有和你一块的美好回忆陪伴着,日子好像也不怎么难过。
“那一天无意间在电视上看到经典歌曲的MV重播,有一首歌叫‘月琴’。MV的内容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抱着一把老月琴,缅怀着和亡妻年轻时候的快乐岁月,老人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
“忽然间我的心好沉、好痛,仿彿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然后我明白了,我以为只要活在有你的回忆就够了,可那样的满足并不是真的满足,而是一种在无可奈何下的让步。但……能怎么样呢?做错事的人是我。”
“你的确做错事了。”
所以,他不打算原谅她了吗?罗之优的心好沉,惭愧的压低了头。
“你只在乎你的愧疚,却忽略了我一直在等你。”
她没想到是这样的“错”!讶异的抬起头来,贺曜樨那双充满情感的眸子让她的心暖了起来。“你……可是……可是方才你的态度还……”感觉上就像他打算不原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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