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微变,唐则安要她出席他们的婚宴?
“你就来吧!我们需要你的祝福。”李瑞芸大方地表示。
瞪着那张闪亮得刺眼的喜帖,她久久无法伸手接过来。
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非要把她受伤的伤口再刨掘开来?他明知道她会受不了的,明知道……这根本是个酷刑……
“你的监护人要结婚了,你总不能缺席吧?再说,他收养你,为你治好脸,又提供你就学,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不能亲自到场为他祝贺吗?”李瑞芸走近她,等着她收下。
监护人!是的,唐则安是她的监护人,他为她做太多太多了,她如果不去,就太对不起他。
“好……我会去的。”她将喜帖收下,低声应允。
“我已帮你订好小礼服,明天就会送来给你,所以服装的事你不必操心。”李瑞芸的笑有些诡谲。
“谢谢。”连衣服都帮她打点好了,看来她是非去不可。
“好了,那我走了,我们婚礼上见。”
李瑞芸旋即离去,留下她一个人痛苦地翻开喜帖,看着里头一对新人偎在一起的结婚照,心肠纠结拧痛。
她会去参加他的婚礼的,如果,这是他的希望……
但,这将会是她最后一次听他的安排,最后一次了。婚礼的场面比童煦和想像的还要大,从饭店大门就缀满了听说是李瑞芸最爱的白玫瑰,还设计了一道华丽的圆形气球花门,门旁,新郎新娘在照片里笑得很甜蜜。
童煦和远远的就看见了在门口招呼宾客的唐则安。
灿亮的灯光下,他一身帅气深黑西装,看来英挺俊朗,器宇不凡,脸上挂着淡而有礼的微笑,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权贵公子的气势与卓越。
一个多月不见,他气色不错,看来他过得很好,并未把她放在心上,也……不再迷惑了。
原来,痛苦的,哀伤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很快就会被他遗忘,就像被大家遗忘一样……
这就是他叫她来的目的吗?狠狠让她明白,他已和她划清界线,不再在乎她了。
她头痛欲裂,喉咙灼烫,缩着身子,一步步后退,只觉得好冷,好想逃……
但,就在这时,唐则安看到她了。
震惊与诧愕清楚地写在他脸上,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眼花,以为是思念过头产生的幻觉。
一袭高腰银色小礼服,罩着一件短黑外套,楚楚动人地站在冷风中抖瑟,满脸凄惶无助、幽怨绝望地看着他……
煦和?!
惊恍中,就看见一名男性宾客在行进间撞上童煦和,她颠踬了一下,手中的小皮包掉到地上。
“对不起,你没事吧?”那男子抱歉地扶住她,并帮她捡起皮包。
唐则安这才发现,不是幻觉,童煦和竟真的在他面前!真的来到他婚礼的现场!
顿时,他沉下脸,大步走向她,一把就将她从那男士身边拉开。
对方吓了一跳,但他臭着脸,二话不说,扣紧她的手腕,避开人群,直接走进饭店,闪到楼梯间,才将她甩开,怒声低暍:“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参加你的婚礼……”童煦和委屈地揉着发疼的手腕,不停喘着气。
“谁叫你来的?你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他愠怒道。
“为什么问我?不就是你……命令我来的吗?”她瞪着他,声音已开始哽咽。
久未见面,他非得用这么凶恶的态度对她吗?她又不是来偷来抢,他在怕什么……
“我?我怎么可能找你来?我根本……”他话到一半,怔了一下,随即明白是谁在搞鬼,俊脸布满了火气。“是李瑞芸吧?是她去找你来的?”
“不管是你还是她,你们要我来,我就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童煦和生气地问。
“我不知道瑞芸在干什么,但这是我的婚礼,我不希望你在场,回去!”他怒声喝道。
当着她的面,这婚他怎么结得下去?光是这样看着她,他的意志就已开始动摇,如果等一下婚礼时她在场,他实在没把握自己能和李瑞芸走完红毯。
她小脸刷白,眼眶泛红。
他是怕她丢他的脸吗?还是认为她不够格送上祝福?
“放心,我……并不是来闹场的,我是真心诚意……来祝福你……希望你们永远幸福……”这些话,一字字都像刀,得割过心肠,才能从口中说出。
她祝福他?
多讽刺啊!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她的祝福……
他心口一紧,死命握紧想伸出去抚摸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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