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跟老吕心中同时有个想法,我想沈荷(39)也是。她走了过来,“知不知道在哪家医院?”
小萍可能被她突然而来的举动吓到了,结结巴巴:“我……我……不知道……助……助教会知道吧……”
沈荷(39)听完,迳自收拾东西,就走了出去。
我们三人对看了一眼,也赶紧跟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医院。沈荷(39)对于我们跟随的要求并没有拒绝,也顺道搭了我的车,一路上,我从后照镜看到她咬着嘴唇,不发一语。
老吕则是一副“你看吧,牺牲者出现了”的表情,小萍还一路在那里不知死活的开玩笑,当作郊游一般,我们都很想打她一顿。
江琳恩的病房在十楼,看得出来,那是专门给有钱人住的豪华病房。老江不在那里,倒是在病房门前看到了杜云磊。他看到沈荷(39),嘴角颤动了一下,只说了一句:“现在,你满意了?”
今日的杜云磊,整个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修边幅,精神委靡,他的双眼,充满了血丝,他头发散落,衣衫不整,好像很久没有睡觉的样子。
他重复地质问沈荷(39):“你满意了吗?”
沈荷(39)轻轻地问:“很严重吗?”
杜云磊冷冷地笑了一声:“你自己看吧!”
我们凑在门上,房里的琳恩正睡着。但那并不是我们一直所认知的江琳恩。她的表情很是痛苦,罩着氧气罩,还有各式的管子,小萍惊叫一声,老吕安抚着她。
“你……你满意了吗?”杜云磊怔怔地跌坐在地上,双手覆盖着面孔。似乎在饮泣着。
我偷偷地看着沈荷(39),她的脸色也变了。那是一种夹杂了高兴、后悔的复杂表情,她似乎也在颤抖着。我走了过去,搭住她的肩膀?问杜云磊:“教授……琳恩小姐她……没事吧?”
杜云磊站了起来:“她都知道了,她自从圣诞夜后,就一直追问我沈荷(39)的事情……然后她看到了那个故事……”他愤恨地指向沈荷(39):“这个女人……寄到她的信箱里的故事!”
“你明明答应我,只要我辞职,你就不会告诉她的!”
沈荷(39)肩膀颤抖了起来,我用力地将她抱紧。
“她的心脏有个洞……虽然动过手术,但是只要受到刺激,还是很危险……你却硬是要害她!”杜云磊眼睛红得可怖。他恨恨的望着沈荷(39):
“现在,你满意了吗?”
“她醒了!”小萍突然大叫。病房里的琳恩微微动着,眉头依然深锁。
“琳恩!”杜云磊大喊。
“我去找医生,”老吕很是镇静,立即离开,杜云磊即刻冲进房里,我们则尾随在后。
细看她,真的非常虚弱的样子。她张开眼睛,看到杜云磊跟我们,激动了起来,想要说话,沈荷(39)立刻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我就是寄信给你的人,有甚么话,等医生来过了再说。”琳恩看着她,慢慢的安静不来,却抓紧了她的手不放。她瘦得颧骨突出,怯弱不堪,小萍害怕地抓住我的手。
一会,老吕带着医生护士跟老江来了。医生检查过后,对我们露出微笑。
“她暂时没有什么事了,氧气罩可以拿掉,你们可以跟病人说说话。但是,别再让她受什么刺激。”我们所有人全部恭敬地点头,医生带着老江出去了。老江临走还看看我们这群莫名其妙出现的人物。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出现在这儿,也没有时间问。
杜云磊轻轻地扶起琳恩,而琳恩依然紧抓住沈荷(39)的手。
当护士替她拿下氧气罩,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要单独跟你谈谈。”她孱弱的脸庞显得眼睛更大更亮,水汪汪地看着沈荷(39),她穿着睡衣的身子骨则是非常薄弱,好像风一吹就会飞走似的。沈荷(39)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但看着她孱弱的模样,只有听从的点了点头。
看来,不仅是病痛,她已痛苦了好些日子吧?
我们于是默默地退出病房。
杜云磊倚着墙壁,满脸痛苦。琳恩刚刚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教授,没想到你还留在台湾啊,不是说会回美国的吗?”没想到,老吕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用这样的开白场。
杜云磊看看他,看看病房内,没有回答。
“教授,没想到你对琳恩小姐,看样子好像是真心的啊?”我跟小萍惶恐地看着老吕。杜云磊狠狠地瞪着他,猛地冲上来要揍他,我忙赶紧架开他,脑中混乱不已,没想到,我是劝架的人?难道,今天喝醉的是老吕?
老吕的表情却依然充满了嘲讽跟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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