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情况直到无数次之后,她渐渐的不再对于任何的报导有任何的情绪,她知道生气无用,流泪也无用。
她的丈夫只会转头离开而已。
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之前,她忍着睡意,几乎每天等着晚归的丈夫,提醒着他在那一天,要早点回来吃饭。
他没有太多反应,只简单的回应一句知道了,甚至连个关切的眼神都不曾落在她身上。
独站在窗前,单水瑶凝望着窗外,消瘦的手指抚上冰凉窗上自己的倒影。
过往天真的眼,此刻沉重忧郁得仿佛没有星辰的夜幕,过去曾被嫌弃稍胖的身材,不到一年在健康检查的时候,被医生警告有轻微贫血及营养不良的现象。
该是时候了吧!他们之间……应该做个了结了。嵇向槐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应该充满阳光照拂的室内却因为拉上厚重的窗帘而显得阴暗,他忍不住蹙紧了眉,按下电灯开关,悄然无声的客厅没有半个人,蓦地厨房传来细微的声响,他脚跟一旋,往厨房走去。
他以为会看见一个伤心哭泣的妻子,也或许是一个因为他晚归而不悦生气的妻子,但他没想到,竟然会看见一个喝得烂醉的女人。
桌上空的红酒瓶,外加一打的啤酒,还有她身上浓厚的酒气,他忍不住不认同的开了口。
“水瑶,你在做什么?”
因为酒醉而趴在餐桌上小憩的单水瑶,在听见他不悦的声音时清醒了过来,撑着头,坐挺了身子,有些晕眩的眼迷离的看着这个她曾深爱过的男人。
有如希腊神祇般的脸庞,依旧俊美得挑剔不出任何缺点,服贴的黑发在发梢处抓出今年最流行的律动感,身上穿的亚曼尼西装,仿佛是为他个人订制的一样,完全显露出他高尚雅痞的风格。
一切都如此美好,假如她能够视而不见他领子上的红唇印的话。她苦笑,理智迅速回笼,要自己不要再迷恋他的魅力。
“没什么。”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挑了个最舒服姿势坐着,“你要跟我在这里谈,还是要到客厅去?”
椅子只能坐三分之一、背杆打直的淑女坐姿,这种折磨自己的事情,她已经不再做了,也不需要了。
讶异的看着单水瑶那慵懒不拘小节的坐姿,嵇向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的妻子……似乎跟他的印象中有些不同了?
“算了,到客厅里去谈吧!”见他没反应,单水瑶自己下了决定。
这又是她的另外一个改变,她不再事事过问他的意见了,从今天开始,她要自己做决定。
夫妻俩沉默的一起走到客厅里,才刚坐了下来,电铃声突然响起。
单水瑶走去开门,果然和她猜的一样,是单水盈。
“姊,怎么来得那么早?”
单水盈忧心的跟着她跨进屋里,柔声说道:“我听你昨天晚上的语气不对劲,所以一早就来了。”
昨天半夜,她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水瑶没有说什么,只说今天有空的话希望能见一面。半夜打来的电话总是让人不安的,所以她几乎是失眠了整夜后,一早就立刻赶了过来。
单水盈注意到坐在客厅里的另外一个人,她诧异的问:“向槐也在这里?我这么早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不会,姊,你坐吧!等等我们要谈的事谈完就可以走了。”
嵇向槐疑惑的看着妻子落坐在与他面对面的沙发上。她到底要跟自己谈什么?
“嵇向槐,我们离婚吧!”
单水瑶平淡的一句话,却在三人之间扬起了滔天巨浪。
没有任何前言,也没有挣扎,她原本以为会很难开口的话,没想到这么自然的就能脱口而出。
嵇向槐深吸了口气,锐眼看着一脸平静的她,质问道:“水瑶,你现在是在开玩笑吗?”
他可以容忍妻子吃醋的小任性,但不代表他会忍受她拿离婚当手段来威胁他。
单水盈连忙缓颊道:“水瑶,你是开玩笑的吧?”
“我不是开玩笑。”她打断姊姊的话,冷肃的脸上是下定决心后的绝然。
嵇向槐脸色更加沉郁,看着她,口气试图保持冷静,“是吗?假如不是玩笑话,那么我做了什么让你开口要求离婚?”
结婚后,他自认尽了一个做丈夫该有的责任,努力工作养这个家,让她能保持之前的奢华生活,即使报纸上的绯闻满天飞,但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过她。
他越来越不了解他的妻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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