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因为他不想跟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竞争……
袁星朗微微蹙眉,为好友感到可惜,但他本人却是满不在乎地转开话题。
「别说我的事了,夜雪最近还好吧?我很久没看到她了。」
「当然好,好得不得了。」提起最爱的女人,袁星朗眉宇顿时舒缓。「整天以管教我的一言一行为乐。」
钟雅人闻言,微妙地牵唇。「那岂不是跟我的思晴差不多吗?」
「所以啦,千万别跟自己的秘书谈恋爱,白天晚上都被盯死死,简直自找麻烦——等等!」袁星朗蓦地顿住,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刚刚说……『你的』思晴?」
「我有这么说吗?」钟雅人装傻。
袁星朗可没那么容易被骗,多年的老朋友了,他能从对方眼里最细微的闪光看出事有蹊跷。
他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揉着下巴。「原来她对你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秘书啊!呵呵、呵呵呵——」狡赔的笑。
钟雅人白他一眼,当然很清楚好友脑子里下了什么样的结论,但他无从反驳,只好咳两声。
「继续跑吧!你该不会是因为跑不动,才故意停下来说这些有的没的吧?」
袁星朗看出他的窘迫,体贴地放过他。「你这家伙,懂不懂什么叫义气?好歹也体谅我可是专程起个大早陪你来做这种无聊运动,还敢笑我?」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钟雅人马上不客气地嗤笑出声。「你才应该感谢我拉你出来慢跑呢!不然你整天黏着办公桌,要是不找个机会活动活动身体,万一肚子长出一圈肥油,被你未来的老婆嫌弃怎么办?」
「她不会嫌弃我的,她对我迷恋得很!」这点袁星朗很有把握。
「是吗?」钟雅人俊唇一撇,正想再说几句恶毒的话讥讽好友,手表设定的铃声却抢先一步响起。「我该回去了。」
「这么快?」袁星朗讶然挑眉。「我们难得见面,不一起吃个早餐吗?」
「不了,今天要出差,思晴一早就会来接我。」
「所以你得赶回去装大懒虫睡觉?」袁星朗总算懂得好友为何急着走人,不禁大摇其头。「你每天在她面前演戏,不觉得累吗?」
「你又知道我在演戏了?我给她看的,几乎都是真实的我。」
「但也有虚假的部分,不是吗?」
「或许吧。」钟雅人不置可否,表情并无变化,唯有眼眸淡淡地染上一层阴郁。
或许他也有虚伪的部分,但这些年来,他人戏太深,真真假假,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我先走啦!」
跟好友道别后,他一路慢跑回家,一进门,便直奔浴室冲凉。
思晴说七点来接他,她一向很准时,这意味着他只剩十分钟的时间将一切准备就绪。
冲完澡,他随意吹乾头发,便往床上倒落。
还有三分钟。
他望着时钟,心脏怦怦跳着,却不是运动过后的余韵,而是因为期待。
期待见到她,期待她用那无奈的温柔努力唤醒他,期待她每次见到他一头乱发时,忍不住绽开的笑容。
她一定想不到,其实从很多年以前,他就曾经期待过自己清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能够是她。
那时候,他因为某种缘故,放弃了这样的梦想,但这回,他绝不放弃。
绝不!
他闭上眼,微笑地聆听玄关处传来的细碎跫音。一个专业的秘书不是配合去老板的行程表,而是想办法让老板在不知不觉中依赖起自己为他安排好的行程表。
这是思晴多年来掌握到的要领,但她发现,很难在钟雅人身上实现。
他并不是不肯配合她,更不是想给她难堪,只是他这人太率性,做事总是凭兴之所至,他不爱僵固的行程表,追求随时可以调整的「弹性」。
比如,他们坐早上九点半的飞机,她要求最晚八点出门,七点来接他时,他果然如她所料,还赖皮地睡在床上。
「总裁先生、老板大人,拜托你,可以起床了吗?」她站在床边,喊破了喉咙,他竟丝毫不动摇。
最近她愈来愈怕来唤他起床了,之前敲锅打盆还能吓着他,泼冷水或热水也能令他哀叫出声,但现在他已练就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功夫。
「起床了!」她快失去耐性,一把扯开棉被,让他暴露于沁凉的空气中。
但那近乎全裸的健美身躯还是安详地躺成大宇形,反倒是她,一阵不争气的脸红心跳。
她深呼吸,俯下身,使出昨夜想出的新花招,留着指甲的指尖,不客气地掐拧他柔软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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