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聚集着许多男男女女,正狂野的随着音乐扭动身躯,五光十色的PUB里,到处都有穿着火辣轻凉的美女穿梭。
他看看时间,目光四处梭巡着,终于在一处角落里发现林亚玟的倩影。
她应该是刚进来,游移的视线也在寻找他,最后在最远处的黑暗角落里发现了他,才举步朝他走来。
“你来了?坐。”冯沐扬下颔往身边一努。
“有什么事吗?”她柔顺的往他身边坐下。
“有话想跟你说。”他把烟捻熄,又为自己倒了杯酒,拿在手里喝了几口。
林亚玟静静靠在沙发上,转头凝视舞池里热烈的人群。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父亲和你学长的事。”
冯沐扬突然开口,她听了忍不住转过头来,惊讶的皱眉。
“我找征信社查的。”他深深凝望着她,摇头苦笑,“记得我们说好同居你又反悔那一次吗?我气得三个多月没找你,你不痛不痒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还能怎么想?你保密功夫那么到家,我以为你身边有别人了,也许是我不认识的男人!”
她眉头皱得更深了,嘴角不悦的抿起。
“想不到我会这样吧?”
冯沐扬从鼻腔里发出哼哼哼的苦笑声。
“我自己也想不到。”
她这个没心少肺的女人,当然不会理解他的失落和恐慌。
他总是一个人孤单单的回到家里,不管把脸转向哪一边,屋子里到处都有她走动的倩影。
他愤怒的思念她、渴望她,肉体的结合早就不能满足他内心的空虚。
夜里他不能成眠,无法理解她的心为什么那么冷硬决绝,然而这难熬的日子,一个月又一个月的过去,他的气愤又逐渐转成不安和恐惧。
有一天他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的看见她被另一个男人拥抱着。
他真的慌了──
他没去找她,她该不会以为他们已经结束了吧?她该不会身边有别人了吧?在这种漫无止境、椎心刺骨的猜疑下,他还能做些什么?
“算了,那么久的事,说来做什么?”林亚玟晕眩的别开脸。
她不知道他有过这段挣扎。
搬回家后,她心里是有些愧疚,可是当初搬进去时,她就把话说得很清楚,那只是因为他腿受伤,她不得不暂时帮忙罢了!
他们的关系,她不是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吗?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冯沐扬疲倦的看着她。他们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已经维持了快两年。
虽然从征信社那里了解她的过去,他明白她受伤很深,可是这两年他不断努力,所有的热情和精力几乎已磨损殆尽。他没有办法永无止境的等待她,他只有凡人的感情,他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
“为了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你打算一辈子不婚?你不觉得太不划算了?他们有什么了不起,让你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我不婚,不是因为他们。”林亚玟脸容变得惨淡,并倔强否认。
她不婚的理由太复杂了,只有她自己明白,没人会了解。
“你找我,就是想说这个?”她侧头问他。
“我父母催我结婚,他们打算帮我寻找门当户对的对象,可是我想娶的只有一个。”冯沐扬痴痴凝视着她不为所动的冰冷模样,摇头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就算不喜欢,我也打算接受父母的提议。我想成家了,这两年和你这样,我已经太累了,我想要家里有个女人,在我下班后陪我说话,为我生一、两个孩子共组家庭。相亲之前,我想至少跟你说一声。”
“我知道了。”她苍白的动动唇角,很轻很轻的说。
“就这样?”他失望的低哼。
“我自己不婚,总不能拖着你一辈子。”她声音越来越小。
“啊……说的是。”
冯沐扬留恋的昂起下颔,斜斜冷冷的睨着她,努力不让眼眶里积聚的东西跑出来。
接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方盒,打开它放在膝盖上,里头静静躺着一枚钻石戒指──玫瑰金戒台,镶嵌一颗公主方形切割法的主钻,五十分左右大小。
林亚玟只看它一眼,心头便是一震。
她,向来是个挑剔的女人,过去她见过许多比这更大更名贵的钻石,从来没有心动过。可是眼前这一枚,却意外牢牢吸住她的目光,它内蕴的火光是微弱而悠长的,细致的玫瑰金戒台爪镶着它,散发出柔和的古典及优雅。
“这个,”冯沐扬感伤的把玩着方盒,从盒子里取出戒指,“我买了很久,”直随身带着,可惜最后派不上用场。我还是希望你收下它,就当作是为了满足我也好,让我为你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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