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恨您!我要听实话!”凌清终于爆发,大声怒吼。
从小,他一直相信母亲是不贞不洁、克夫弃子、爱慕虚荣的坏女人,更将对她的认知套用在所有女性身上,可是事实呢!到底谁才是最大的骗子!到底是谁在说谎?”
到底谁撒谎?
谁才是他该厌恶的撒谎动物!
祖父?还是女人?
“凌清!你竟然为了那杂种的话跟我反目!你这大逆不道……咳……咳……咳……”
“太爷……太爷……”周华焦急地拍著凌政的背脊。“少爷,你们就行行好吧!太爷的身子是不能受刺激的!”他哀求地看著凌冱与凌清。
“我就是要他死!以祭我母亲在天之灵!”凌冱阴狠决绝地咬牙道。
“少爷……即使当年太爷真的做错了,他好歹也是你的祖父,你难道不能看在他已年迈多病的情形下,宽恕他的罪过吗!”周华好声好气地劝说著。
“你要我宽恕他害死我母亲、让我颠沛流离的罪过!我从来就没当他是我祖父,你要我如何宽恕他!再说,他可是害死我父母的真正凶手!”凌冱逼人地。
“你说什么!爷爷害死父母!”凌清半眯黑眸,邪冷地呢喃道。
“杂种!你住口!少跟凌清胡说八道!”凌政厉声驳斥道。
“说下去!”凌清不理会老人,冷声地命令著。
“别听他胡扯!凌清!”凌政颤声道,垂老伛偻的身子已不再威风凛凛。
“说下去!”凌清大声吼道。他知道祖父隐瞒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今晚,他非得弄清楚一切始未。为何凌冱的存在被隐瞒?为何凌冱被视为杂种?为何?为何?有太多的为何了!
凌冱凝视著凌清。“他是怎么告诉你的!母亲不贞、克夫弃子、爱慕虚荣、与男人私奔是吗?”他的语气轻蔑却又悲切。
凌清不语,只是神情凝重地看著凌政。
凌政脸色忽然闪过一阵苍白,强辩似的说:“她生下你这个蓝眼杂种就是最好的证明!”食指颤抖地指著凌冱。
“呵……呵……是这样吗!”凌冱冷嗤道。“你为何不提提你曾爱恋过的蓝眼少女露琳!”
“你……你在说什么!”凌政双手揪著心口,怒眼瞪视凌冱。
“谁是露琳!”凌清皱眉看著凌政异常的神情。
“少爷!您就别再问了!”周华适时出声阻止。
“我来告诉你吧!弟弟!”凌冱冷冷地。
“住口!住口!他不是你这杂种的弟弟!他是流著凌清家高贵血统的凌清!”凌政出声干扰著。
“别忘了父亲也将我命名为凌冱!”凌冱硬声强调道。“你没有资格质疑我和凌清的关系。”
凌政的身躯骤然一瘫,恍若一瞬间遁入土堆中的死人般噤了口。
“沙露琳是我们的外婆,她是一个具有外国贵族血统的混血少女,也是当年为了逃避凌政而远嫁他人的女人。我的蓝眼便是来自她的遗传。”凌冱像在诉说著一个遥远的故事,淡淡地说著。
“而凌政自从露琳远嫁后,便因爱生恨、誓死报复,他用计整垮外公的公司,让母亲从小失怙、尝尽人间疾苦,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儿子、我们的父亲会爱上露琳的女儿,甚至将她带离贫苦、娶她为妻,在异国快乐地生活。
“直到我俩出生时,父亲才带著母亲回到凌清家见他的家人。当凌政看见母亲的长相时,著实已明白她是“仇人”之女,因此,他开始计划著如何将母亲赶离。
“于是他利用我的蓝眼,将母亲冠上不贞的罪名,把我和母亲一并赶出凌清家,父亲因为要寻回我和母亲而意外身亡。从此后,我们分隔了近三十年,而母亲也因为长期思念你和父亲而自杀身亡。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凌冱愤恨地看向凌政,仿佛正以锐利如刀的蓝眸刨刮他般。
“住嘴!这一切都是露琳!她不该嫌贫爱富、不该弃我而去,更不该与那该死的狗杂种生下女儿的!是她、是她对不起我!”凌政疯狂地吼著,神情如恶鬼般瞪著凌冱的蓝眼。
“外婆根本没有爱过你,何来弃你而去!该死的人是你,你当时已是有妇之夫还去纠缠外婆,外婆为了摆脱你,才与外公离开国内、远走他乡的,没想到你不但不罢手,还弄垮外公、害死外婆,最后连我们的父母你都不放过!”凌冱将所有恩怨仇恨全然揭开。
“这就是事实吗!这就是事实吗!你怎么可以骗我那么久!骗我那么久!”凌清狂暴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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