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吗?父母的婚姻明明十分幸福美满,但他却丝毫不想走入婚姻。归咎原因,只因多年来交往的对象,总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产生想定下来的念头。他事业心重,在他眼中,家人第一,事业第二,友情第三,而爱情永远垫後。婚姻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制度。他偶尔需要女人,但他不会一直需要同一个女人。
只有风雨声。
他的四周摆满了大大小小无数支手表,这些表都是他今天一路上向路人用重金买来的,谨慎的他还特别用公用电话对时,每支都调整地和中原标准时间一样。
他无法容忍任何一点差错发生,绝对不行。
而现在,众手表们仍滴滴答答地向前走,时间都指著:十一点四十八分。
倒数十二分钟。
他发现自己的心怦怦怦地狂跳著,不知不觉手掌心已经湿了。
过份的平静。
他的父亲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和他相处三十年的他再清楚也不过了。
他怎可能轻易放过他?还是他早已躲在暗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思及此,他像个疯子般环顾四周。四面空空荡荡,木柜仍好端端地挡住窗口,一切看起来和一个小时前并无不同。他绷紧神经,全神贯注地倾听,留意著四周的情势。
他的心跳如雷,怦怦怦……
地板上的手表声音,滴答、滴答、滴答……
他已经分辨不清心跳声或是秒针的声音。
倒数八分钟……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阁楼出入口。铁梯上还倚著那女人,看来似乎在打盹。
倒数五分钟……
如果有人往他身上扑,他会使出他苦练多年的过肩摔,将那人摔得老远。
倒数四分钟……
依旧只有风雨声,诡异的气氛压得他几乎窒息。他在心里幻想众女会对他使出的招式,想著如果她们一起上的话,他该如何破解。
倒数三分钟……
有动静!他听到“吱、吱、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这代表什么?暗号吗?
她们要行动了!
他的全身肌肉此时此刻蓄满了力量,就等著敌人来袭。
倒数两分钟……
“吱、吱……”角落那黑影窜出。
老鼠!居然是又黑又肥的大、老、鼠!
“哇——”樊御大叫,顾不得形象,只知道在榻榻米上四处窜逃。
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老鼠!
那老鼠像是也被他吓了一跳,四处逃窜。小小的阁楼里,一人一鼠四处奔逃……
“发生了什么事?”林意真原睡得迷迷糊糊,却听到他的叫声,她马上爬上阁楼。
“站住!下要靠近我!”樊御吓得爬上木柜,他大叫:“不要靠过来!”
林意真被他吓了好一大跳,压根儿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是愣在原地。
那只老鼠“吱吱吱”地惊叫,在手表堆里打转。
“只是只老鼠而已……”林意真往前一步,却被他大声吓阻。
“站住!不准再靠过来!”
她被神色狰狞的他吓了好大一跳,乖乖贴在墙边,只差双手没有作出投降状。
倒数一分钟……
二人一鼠对峙。
樊御蹲在木柜上,林意真贴在墙边,肥大的老鼠仍在手表堆里打转。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头顶上的那盏昏黄的灯泡忽然忽明忽灭,宣告著它即将寿终正寝。
樊御冷汗直流,他防备地瞪视著眼前的一人一鼠,心中祈祷著午夜十二点的到来,连吸呼都险些忘记。
那忽明忽灭的灯光,让他狰狞的神色显得更为骇人。
林意真动也不敢动,不解这个怪大叔怎么突然“著猴”?
“我不怕老鼠,我可以……”
“闭嘴!”
灯灭了。
“碰!”
当、当、当、当……午夜钟响。
狂风暴雨之下。这是幅奇怪的画面。
吴新吉饭店的屋顶被掀开,而正上空有一架直升机,直升机上的探照灯将四周照得比白天还明亮。
机上有四名背著降落伞,由姿势看来是正打算准备往下跳的女子;而阁楼上的小窗边,四名女子成功踢倒挡住窗户入口沉重的“障碍物”,正准备以苦练多时的软骨功钻入;阁楼入口,铁梯上同时站著四名女子,因争先恐後而卡在入口不得动弹!
她们的共同特徵是“静止”,因视线在触及地板上交叠的男女而静止风声……雨声……风雨交杂……
“哇——”
当意识到她们看到了什么,而午夜十二点的钟响又在耳边响起,众女不约而同地“哇”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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