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尼应该还有救吧?”既然冷彬不想再谈楼上那个昏迷巳久的女人,那就先来谈谈他的孙子吧。
人老了,心中的想法就会跟年轻时候的想法及看法不一样,这是黑衣杰克的体会。
他现在有权有势,有名望,有跟班,有他所有在年轻的时候想要的东西,但是他渐渐地发现那些东西都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他要异于那一些的外在的东西,他要一些可以填补他心灵的东西。
例如:亲情。
他有过多少个女人他不记得,但是他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他倒是记得很清楚。所有他的历年床伴中,只有三个为他生过儿子,而这三个儿子只有一个侥幸没有在年少时的火拼中被做掉,活到了可以跟著他父亲在女人堆里滚来滚去,让一个酒家女怀了他的孩子,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那一个小孩子就是强尼。
冷彬露出他惯有的温和微笑,绅士般地将杂志折好,然后轻松地耸了耸肩。
“没有救的话你找我来这里有什么用?”他站起来,优雅地伸了一个大懒腰,“你这样说让我有被侮辱的感觉。”他脸上挂著的笑却让人完全感受不到破侮辱的感觉。
“我只是想确定。”
冷彬拍拍他的裤子,望著黑衣杰克的眼睛,突然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一个有牵挂的人行走在江湖中,是相当的痛苦的。”
黑衣杰克那没有被眼罩遮住的眼睛迅速的眯了一下。
“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的牵挂’。”他特别强调最后四个字。
冷彬望了他一下,耸了耸肩,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就好,因为我要去看‘我的’牵挂了。”
黑衣杰克难掩一脸惊愕地望著冷彬。
冷彬没有说什么,只是报以微笑,悠悠哉哉地往门口走去。
水沁觉得自己的意识仍有一点点的游离,但她非常的确定,她已经从梦境中醒来了。她紧闭著双眸。
想要跨越她脑袋中因为这个梦所引起的波涛及晕眩感,
刚刚那个梦境不知为什么在她的脑袋中相当的鲜明,鲜明到一种让她为之却步的地步。
她在五年前失去记忆时认识“笑脸残医”吗?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却记不起之前的事情?
她向来对于过去一点兴趣也没有,既不想知道,也不想迫问,但是突然,她对过去好奇起来了。以前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做过怎么样子的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不是真的跟“笑脸残医”
有一段过去……
但疑问归疑问,这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她现在会觉得那么的晕?
就在她闭著眼睛皱起眉头之际,一个有一点熟悉又有一点陌生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会皱眉头,应该表示你快醒了吧?真不愧是职业杀手,这么快的就可以恢复。这药用在普通人的身上,应该要两天才醒来,你花还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就醒来了。我想,你应该是受过不少的训练吧?”冷彬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她听见。
他眼中闪过一丝丝心疼的感觉,但是闭著眼睛的水沁没有发觉。
水沁听见他的话后,心中一惊,迅速的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冷彬俯视的双眸,
她习惯性地往身上放枪的地方摸去,同时试著爬起来,但她意外地发现,不只是她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被卸下了,晕眩甚至让她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的坐起。
她锐利的眼神向冷彬瞥去,像是利箭一样,想要把他刺死。
若先前因为那梦境让她对冷彬有丝毫的感觉,在发现她被卸装后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杀手的第一生命是她的枪,敢将杀手的枪夺走的人,就是自寻死路的人!
“我的枪。”久未开口的水沁哑声地对冷彬说。她静静地坐著,等著她脑袋中的朦胧散开。
冷彬一直望著她,然后突然笑了出来,将双手往两边一摊。
“丢了。”冷彬笑道,“我向来不用枪的。”他明白她的意思,对于她身上一切不应该拥有的东西,他都擅自的决定将它们一概丢掉。
他的水沁是不碰枪的。
水沁的眼神不自觉地又冷了几度,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迅速地朝冷彬施展拳脚。
“老天呀,你才刚醒来就要做这种高难度的动作?”
冷彬左闪右闪,轻轻松松地躲著水沁柔软无力的拳头。
只顾著防守而不出手。
她真的这么想要他的命吗?
水沁似乎毫无察觉自己的虚弱状态,对冷彬的出招越来越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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