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男人很谨慎,所以才会常丢掉不中意的坏包袱。」这样的暗示你懂吗?
「原来如此!」他一推敲,这表示她来往过的那三十个男人里劣等货很多。
被子里伸出一只小手,摸到了他的衣角,抓着。「今晚你不会走开吧?」
「我留下来,守着妳。」明知这一夜难过了,他人也躺下来了。
黑夜像一张随时会把人压垮的密网,黑暗里许下的承诺,充满诡谲多变……茉莉突然醒了。
平时只恨不能睡到自然醒的人,竟然半夜惊醒?黑漆漆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喔,是煤油灯燃尽了吧!
「纪巍然?」她大声吼唤,答应守在她身边的人在哪里?
没有应声,连他的呼吸声她也感觉不到。
她摸黑到处翻找,终于从他行李袋摸出备份手电筒,她三两下爬出帐棚。迎头但见乌云蔽皓月,单剩几许孤星映依稀。
手上幽微的亮光比起苍茫乌黑的天地简直太渺小了。四处茫茫皆不见,只听风飒鸟鸣虫咕飘过,她放声喊着:「纪巍然?你在哪里啊?」
除了感到孤单,恐惧也爬上全身,巍然怎会弃她不顾呢?太不可思议了。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啊!莫非……他发生事情了?临睡前记得他说要去小溪涧,他该不会偷偷跑去,然后发生意外回不来了?心急如焚的人儿眼泪啪搭啪搭直掉了。
忽见远处有几许闪光,「巍然在那边吗?老天爷,拜托让他平安无事吧!」
她想都没多想马上赶过去。低头找路的人一路上跑得跌跌撞撞,顾得了左边就顾不了右边,两边手臂都被横出的枝桠刮伤了。
「痛呀!」然而身体的痛比不上心里的恐慌:「巍然,我需要你,你一定要平安啊!拜托你快回来啊!」
磨啊咙咿,磨啊咙咿——很奇特的宛似风声的呼号。
哔哔剥剥,哔哔剥剥——不寻常的声音淹没在哭泣声里。
刺刺塞塞,刺刺塞塞——极怪异的焦味让哽塞的鼻管排除在外。
猛抬头她终于发觉不对劲了,原本只有一点点的闪光,怎会变得刺目耀眼?然后还有哔哔剥剥声音,刺刺塞塞味道?她在陡坡高点打住双脚,探头往下望。
「天呀!」她惊叫出声!
山堑里头整个烧起来了,熊熊大火映入眼帘,长长的火舌就在她身前十公尺处狺狺吐焰。
火,大火,森林大火!而她竟然阴错阳差地往大火冲?
「巍然,纪巍然,你究竟在哪里?你听到我叫你没有?你快来救我呀!」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赶快跑离。「天哪,火焰怎会来得这么快?」前一秒才在十公尺外,现在居然已近在身边?她连滚带爬往回跑,但已分不清来时路了!烟雾茫茫找不到东西南北,她被火舌追着跑,就要葬身火窟了……
「茉莉——」一声惊魂丧胆的高嚷。「茉莉,妳别再乱跑了。」
泪水朦胧中她看见他了。双腿定住,她等着巍然像飞驹一样的奔驰过来。
「巍然,你来了……」
「闭嘴,心脏再强的男人也会让妳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吓死!」他面目狰狞,狂然爆吼。
没有好言怜惜,没有轻声安慰,兜头兜脑就给她一顿臭骂?
「我一路喊妳,妳竟然听而不闻?」
她彷佛听见类似她名字般「磨啊咙咿」的呼喊,但她以为那只是强风打上树叶的窸窣而已呀!原来那怪异声音是「茉莉」两个字被逆风打裂了的音节啊!
迅雷不及掩耳间,他拎起她。茉莉只感天摇地转,整个人就挂上他的肩膀被扛着跑了。腹部顶着他的肩胛骨,撞得她胃里头的酸水就要翻吐出来了。
「巍然,让我自己走。」
「闭嘴,从现在开始妳说什么都不行,妳乖乖地给待在我眼前,哪里都不许走!」他青筋直爆,吼得撕心裂肺。
一辈子没搭过这种面部朝土的交通工具,也不知他会莫名其妙吼她。除了眼冒金星,她心头更不好受了。她只是担心他,才出来寻他的嘛!然而,知道扛着她的男人正为两人找寻生路,她默默地忍受着他的指责,双手爬上他的腰,死命抠擒住他的皮带。
「巍然,我不要放开你,你别离开我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呛鼻的烟味少了,她被放他的奔驰休旅车前盖上了。
天,他跑了不下五公里吧,而且还跑得飞快呢!
巍然铁钳般的双手箍住她的腰枝,整张脸埋在她的腿膝间,宽硕的肩膀大力抽抖着。他的声音很幽很闷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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