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无论她扪心自问几遍,这个问题还是无解,只是徒添心烦。
「呵……」感觉等了很久,久到她开始打呵欠。
因为房里没时钟,又没戴表,吕可杏不晓得现在几点,只觉得眼皮渐渐有些沈重,开始怀疑周御丞该不会早就在卧室里呼呼大睡,还在梦里耻笑她的等待吧?
冷凝的美颜泛起一缕冰雾。她生平最讨厌别人说谎欺骗,如果他胆敢这么恶整她,那接下来的日子他休想好过!
吕可杏离开隔音良好的视听室,没多久就听见从主卧室里传来的潺潺水声。
她循声进门,花香扑鼻而来,远远瞧见大敞的浴室门内,陷于花海中的周御丞正挽起衣袖,亲手将各色郁金香一办办剥撒入按摩浴缸里。
她一直觉得周御丞脸型太刚毅、五宫不够俊美,跟自己喜欢的类型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辈子不可能对他动心。
但在这一秒,她突然觉得这个坐在浴缸畔专心一忘为了她的花瓣澡努力的男人好性感、好迷人,心窝瞬间热了起来。
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心绪,吕可杏也有些诧异,但又想到他会如此殷勤,搞不好是为了待会儿能「享用」香喷喷的出浴美女,还是先别太早感动得好。
唉,这么快就被男人的温柔打动,难道是因为她才刚结束一段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情,所以心灵特别寂寞吗?
不过,就算结了婚,在还没弄清他的心到底在不在自己身上之前,她不会贸然投入戚情,对自己不是一件好事。
「你果然是神通广大。」
水声盖过了脚步声,所以直到她出声,周御丞才发现她的存在。
「等不及了?」他问着,手上仍继续剥落花瓣。「坐一下,再剥几朵就能铺满浴缸。」
她走进应该有十坪大小的主卧浴室,望见漂浮在水面上的多色郁金香花瓣,美得让她下意识地伸手掬水,唇边淡淡漾起一抹笑靥。
周御丞看见了,那发自于她内心的笑容纯真如当年,仍旧如此令人倾心。
就算大半夜要调集这些花,让他所费不赀,又欠了好友一份人情债,可是能让这些日子来一直显得闷闷不乐的佳人终于展露片刻欢颜,再累也值得。
「够了。」他能做到这种地步,她已经很满足了。「你把地上的枝叶收拾一下,我去拿我的衣——啊!」
但她才跨出一步就滑倒,眼见整个人就要跌入浴缸。
周御丞怕她撞到头,连忙起身要扶她,但护住了她的头、抱住了她的腰,却跟着她一起滑入大浴缸。
「咳、咳!」
吕可杏吓了一跳,呛了几口水,可怜兮兮地紧揪住周御丞的衣襟,靠在他怀里咳嗽不止。
「别怕,没事了……」周御丞不断拍拍她的背,轻哄她。
他还记得,她五岁时和父母回南部为外婆庆生,和表兄妹们去鱼池畔玩,一不小心掉进池里,差点赔掉小命,事后表哥还吓她是被水鬼拉去做替身。
她一路哭回台北,一见到他就抱着他嚷嚷以后再也不回外婆家,还硬缠着他陪着睡了好几晚,后来被她父母送去收惊,好说歹说才让她相信世上没有水鬼,不再夜夜抱着小枕头爬上他的床。
那时候的她还不懂男女之别,对人也没有尊卑之分,总是笑盈盈地跟前跟后、甜甜地叫他「周哥哥」,让他无法不将她疼入骨,直到如今,那份珍惜之心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吕可杏也记起来了。
早已遗忘的儿时回忆,忽然在此刻闯进脑海。记忆中的他,就和现在一样,明明不是佣人,却比家中任何佣人还听她的话,总是对她百依百顺、应允她任何要求,不管她遇上任何困难,除了爸妈,第一个跳出来帮忙的总是他。
她有些迷糊了,记忆中的他不曾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总是宠她、惯她,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试着相信他要娶她,也是真心疼她,没有任何不良企图?
她全身热烘烘,脑袋也昏沈沈的,童年和他共有的甜蜜时光,加上此时的亲密相倚,给予她许久未曾戚受的温暖与安心,竞让她开始有些依恋这厚实胸膛……
「杏杏,你没事吧?」她的脸一直埋在他胸前,让他看不清她的状况。
一声低唤让吕可杏昏沈的脑袋瞬间清醒,抬头望进他那双仿佛是专来迷乱她心智的黑眸,她脸一红,随即逃离他的怀抱,狼狈地爬出浴缸。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非但不讨厌,还沈醉在他的怀抱里,这个发现让她心乱如麻,思绪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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